顾楠抚著额头,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去了外间整理东西。
她要写女子学院的计划,將眼下要做的事情以及女子学院以后的管理细则都列出来。
以前她只管过自己的嫁妆铺子,重生后成立酒厂,也大多都交给了陈力在打理。
但女子学院不一样,这件事太过重大,而且要以她的名义去要,更要投入清河的税收。
她必须凡事亲力亲为,直到女子学院成功运作起来。
写到一半,周武进来稟报。
“宣王派人快马送来拜帖,明日就能路过清河,想来拜访王爷与王妃。”
萧彦接过拜帖在手里把玩,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拜访?只怕是探本王的伤到底重不重才是真的。”
顾楠走进来,神色担忧。
“那要怎么办?用不用对你的伤口做一下掩饰?”
萧彦摇头,“倒也不必,我体內的毒还没祛乾净呢,腹部的伤口也没长好。
大不了我吃亏一点,给他看我血淋淋的伤口。”
顾楠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形,宣王性情如何,会不会为了试探你的伤口,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萧彦靠在床上,认真想了想,缓缓吐出八个字。
“不知道,没见过,不熟。”
顾楠错愕,隨即又瞭然。
萧彦四岁多就被接到晋州,跟著皇兄一起长大。
后来先皇驾崩,皇兄继位,他被封为景王,萧恪被封为宣王。
两人一个从晋州,一个从京城,分別去了封地。
说起来,这两个人虽然年龄只差几个月,但却几乎没见过面。
“听说宣王的生母本是个宫女,偶然受了宠幸,怀了龙子,后来从宫女升为选侍。
可惜他生母去世得早,后来被太皇太后养了几年。”
萧彦点头,“严格来说,太皇太后也不算养他,不过当时她是皇后。
后宫嬪妃死了,没了生母的孩子自然归皇后看管,具体什么情形,我並不清楚。”
顾楠迟疑,“那我们该怎么招待他?”
萧彦轻笑,“正常招待,他是弟弟,又是要进京辅佐陛下的,於情於理,他都要来探望我这个哥哥兼摄政王,进京后也要先去向皇兄和皇嫂请安的。”
顾楠明白了他的意思。
合情合理,客套疏离唄。
“那我去吩咐厨房明日多备些江州口味的点心和菜餚,宣王舟车劳顿,只怕吃不惯北方的口味。”
顾楠去了厨房。
素月已经將春夏秋冬四个孩子都接到了楠园,如今正带著四个孩子在厨房忙活呢。
自从顾楠说了让素月以后做女子学院的先生,她这两日几乎都泡在厨房里。
几乎將自己毕生所学都发挥出来,煎炒烹炸燜溜熬燉,挨个施展。
顾楠到的时候,她刚做出来一盘点心笑盈盈地迎上来。
“王妃来得正好,我新做的桃酥,王妃尝尝口感可好?”
顾楠见盘子上摆著的点心个个如绽放的桃一般精致美观,捻起一块放在嘴里。
口感细腻香醇,又带著桃的芬芳,在味蕾间散开,令人胃口大开。
不由笑著夸讚,“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在厨艺上是真的有天分。”
素月开心地笑了。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可爱又清丽。
“王妃怎么来厨房了?可是有什么想吃的菜?”
顾楠道:“哦,明日家里要来贵客,吩咐厨房做些江州口味的点心和菜餚。
素月你若是会的话,明日也可以多做几道点心和菜。”
素月脸上的笑容一滯,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民妇是湖州人,不擅长做江州菜,还是让厨娘们准备吧,明日民妇正好带著孩子们回原来住的房子里收拾点东西。”
“也好。”
顾楠不以为意,交代完便离开了。
宣王一行人是在第二日中午到的,为了表示客套,顾楠在楠园外迎了迎。
看著从马上跳下来,向自己走来的宣王,她不由神色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