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让我想起白王。”三副说。
“不是白王,应该是青铜与火之王,也有人称他为灰之王,高贵的龙族初代种,“四大君主』之一,他的名字是诺顿。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繁衍出来的。”
“自体產子?”塞尔玛说,“那黑王到底是他的——爸爸还是妈妈?”
“根据目前的研究,龙族確实也是交配產子,对於绝大多数龙族来说,是有父母的。
但是初代种不一样,“四大君主』不是通过雌雄体的配种生產,他们代表四大元素,直接由黑王分裂而成。黑王既是他的父亲又是他的母亲。”曼斯说,“中国人的元素是金、
木、水、火和土五种,龙族则只有地水风火四种,你们在链金学入门课上就该学过的。”
“那个中国人公孙述其实是龙王?”
“不,是隱藏在公孙述背后的某人,在公孙述称帝前,他自称看见有龙从井中升起,趴伏在他的宅邸前,在中国歷史中的记载是龙出府殿前”,这被公孙述看作吉兆。”曼斯说,“四川在古代中国的版图上是西方,而公孙述认为他的幸运来自金属,金属的顏色是白色,所以他才被称为白帝』。也就是说,所谓的白帝』,並非我们说的白王,在中文中的真实意思是金属之王』。而巧合的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有两样神跡,第一,无与伦比的火焰;第二,他从地脉深处炼出了青铜,並以之为武器。”
“这个人哦不,这条龙为什么要做这些呢?铸造这样一座青铜城,是不可思议的大工程啊!”
曼斯摊摊手,摘下嘴角的雪茄,“这我们从来不知道,我们要想弄清楚龙族到底想干什么,就得先弄清楚到底什么是龙,他们和人类的关係。这是个学术难题,只分析龙类的化石可没结论,我们可能只有抓到一个活的龙王来拷问一下。”他顿了顿,“今晚是个机会!”
江边,墨轩和上杉越同样感受到了水下的震动,以及悄然浮现的气息,对视一眼纷纷看向了江心处。
墨轩则是神色莫名的笑道:
“时机刚刚好啊,卡塞尔学院刚刚下潜,水下的白帝城就自己跑出来把两个执行部专员带了进去,这要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我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的!”
上杉越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他是不管黑帮了,但又不是傻,现如今仔细回想就能够发现,卡塞尔学院的这次行动看似机密,但其实一直都在被潜移默化的牵著鼻子走,可见背后之人对卡塞尔的影响有多么深。
隨后他看向了墨轩问道:
“你就不担心,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昂热吗!?”
墨轩闻言笑道:
“老爷子,你觉得昂热校长是这样的人吗!?”
上杉越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他虽然对龙族有著无边的恨意,但是绝对不会为此献祭自己的学生,这是他的底线!”
墨轩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卡塞尔学院的这次行动,和当年格陵兰海那次太像了,莫名其妙传递迴来的情报,被牵著鼻子走的执行部,以及隱藏在尼伯龙根之中的龙王!
这是有人在借卡塞尔这把锋利的刀,在屠龙啊!”
上杉越神色同样凝重了起来,他想到之前墨轩说过赫尔佐格的目的是白王的力量,而上杉绘梨衣就是祭品,那么赫尔佐格的背后,是不是也是这股势力在默默的引导呢?
隨后他看著墨轩说道: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也要寻求合作,甚至愿意和我们蛇岐八家、龙王进行合作了!
面对这样隱藏在人类歷史之中的黑手,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那被屠掉的恶龙啊!
业水下,操控蛇的执行部专员感觉他留在青铜城內部的那条“蛇”的不安加剧了,游动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射灯的光柱自上而下,一个人影正向他们游来。曼斯没有说话,而是敲了敲自己头盔面罩致意,吐出一串气泡。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怀孕九个月的女人,他特製的潜水服在身前有一个硬质透明材料的囊,里面是穿著超小號潜水服的婴儿。
在这种成人也会不由自主惊惧的水下,婴儿神奇的没有哭喊,他缓缓地转头四顾,瞳孔中流动著淡金色的微光。
曼斯带著新的信號线,接好之后,给两人更换了氧气瓶。
“!钥匙!”
他拍拍曼斯的肚囊去逗那个婴儿:
“教授你看著活像一只潜水的袋鼠。”
“那你像一只跑我这里来偷小袋鼠的狐狸!记住,两个小时,”曼斯竖起两根手指,“做好准备,我要开门了。”
两人悬浮在曼斯的背后,各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曼斯双手在胸前交叉,有力地拍了拍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们的手。
曼斯闭上眼晴,伸手按在青铜壁上,低声吟诵。
像歌唱又像咆哮,磅礴之音直接穿透了两人的脑海深处。
曼斯猛地睁开眼睛,做了一件普通潜水员看到会嚇得心臟停跳的事情,他在水下120
米深处,打开了自己加压潜水服的面罩。
这会让巨大的水压直接作用在他脆弱的人类身体上,他血液里每一个气泡都会爭相往外逃逸,可能爆掉他的血管!
水下轰然迴荡著曼斯的声音,这一刻,他释放了言灵。
言灵·无尘之地。
围绕著曼斯的江水旋转起来,一个透明的水壳以他为中心迅速地向外扩大。直径数米的球形空间里,水被强行排开,涡流围绕著他们高速地旋转,曼斯氧气瓶中泄露的高压氧气填补了这个泡里的空间,他们居然站在了空气中!
曼斯的手触及的地方,如同朔风吹过青铜墙壁的表面,大块的铜锈被剥下,露出崭新的金属表面,泛著过了油一样的青黑色微光。墙壁上的图案清晰地显现出来,是凸起的一张人脸,嘴里含著一根燃烧的木柴,这是幅怪异的图画,脸被扭曲得痛苦,却不肯鬆开紧咬木柴的牙齿。
“宝贝,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曼斯用钢爪吊在青铜壁上,小心地从潜水服的腹腔里抱出了婴儿。
寂静一片,只有水涡高速旋转发出的“哗哗声”。这个黄金瞳的宝宝沉默了很久,努力地弯腰站了起来,立在曼斯的手掌上。他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小,叼著一个奶嘴儿,穿著印著大大小小奶牛的连身婴儿服,脑袋上还只有些稀稀疏疏的胎毛。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挺直了腰背,肃穆得像是个神父。他凝视著那个人的脸,慢慢地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以一根手指点在那张脸的眉心。
眉心的青铜凸起划破了婴儿娇嫩的手指,血漫过那张痛苦的脸。
一瞬间两人便看见那张脸扭曲了,透出欢喜的表情。伸手一捞,接住了婴儿嘴里落下的奶嘴,低沉得仿佛巨钟的声音从孩子的嘴里涌出,青铜壁隱隱地共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