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的脸色倏然白了。
她算是明白了,本以为这件事只要坚持澄清就好。
可如今她已经淌入了泥沼,满身都是污泥,就凭一张嘴,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了。
可是,真的不是她做的啊!
为什么他们都不信呢?
她盯著戚修玉,戚修玉依旧担忧地看著红霞,根本没给她一个眼神。
再看看戚家那群冠冕堂皇的人,各个都防备地看著她,生怕她下一个就去害他们一样。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怕她、不怕瑞王府了吗?
永嘉往后退了一步,指尖掐得泛白:“我是堂堂县主,我不会害她的……”
这时,苟子涵一身血腥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好了,人救回来了,往后好生將养,一年內勿要有身孕,可保安康。”
永嘉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气。
“二郎,你看,红霞没死,没事,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她赶紧去找戚修玉。
“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若你实在气不过,我的丫鬟隨你处置。”
闻言,平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心灰意冷的灰败。
她呆呆地露出了一个苦笑。
果然是这样,从红霞倒下的那一刻,她便料到了,县主一定会將自己捨出去。
戚修玉听到永嘉的话,突然讥誚地笑了笑,隨后转身朝著她鞠躬行礼。
不仅永嘉呆住了,其他人也惊呆了。
这是做什么?
“二郎……”
永嘉呆呆地看著他,却看到戚修玉红著眼眶,隱忍道:“往后,我绝不再纳妾,还请县主看在红霞死里逃生的份上,放过她。”
“你在说什么啊?”永嘉的脸色难看极了,“我根本没有想要动她啊!”
可戚修玉却显然不想听下去了。
他径直进房间去看红霞,徒留永嘉一人站在门外,想哭却还要死死忍著鼻腔的酸涩。
顺清侯看著她,摇了摇头。
还真让老爷子说对了。
这个永嘉县主,连谢明月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確实不能再惯著她了。
想著,他走上前去,端出大家长的威严。
“二房媳妇,”顺清侯连县主都不叫了,“残害妾室,毁我侯府子嗣,你好狠的心啊。”
永嘉心底一片寒凉,冷冷咬著嘴唇,头一回没有反驳。
反驳了有用吗?
他们全都觉得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恨不得靠著她攀上父王,然后赶紧消失得乾乾净净。
可她偏不想让他们如愿。
“按照戚家家规,还请县主去祠堂跪上三日,以此谢罪。”
顺清侯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跪祠堂?
永嘉几乎哈哈大笑。
“我才不去呢。”
她猛地抬起脸,恶狠狠道。
“你们戚家这般是非不分,活该绝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