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官浦慈又说,“或许你可以问问王茜。”
易冷说:“海军大院我是不敢再去了,催婚啊。”
上官浦慈笑道:“小王的资源可不止她的父亲,事实上她这一路走来,很少动用父亲的关係,外面人都不晓得她的真实家境,家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人脉,可以调动的资源,可能超过你的想像。”
易冷脑海里闪过上官谨的形象,年纪不过三十冒头,却总有一种退休的感觉,只有经歷过破天大事的人才会有这种状態。
“还有,求人不丟人。”上官浦慈说,“有可以求的人,本身也是一种资源啊。”
於是易冷约了上官谨吃饭,上官谨欣然答应,说本市的好饭店我都吃遍了,现在就想吃点不一样的,你有什么推荐么?
“我请你吃,烤冷麵烤麵筋烤魷鱼丝烤淀粉肠,煎饼果子酒酿圆子肉夹饃……”
“听著像是夜市,上学的时候吃过,真想回味一下啊,就吃这个。”
易冷开车把上官谨接到了东贺村,近外墙外的小吃一条街,烤冷麵的胖大姐真是讲究人,易冷留下的煎饼果子小车她帮著经营著,原料都用完了,还帮易冷挣了一堆零钱。
“谢谢大姐,今天我不出摊,我带朋友来消费。”易冷先掏出华子来撒了一圈,请大家帮著做一份迷你的,要请朋友尝尝。
大家心领神会,纷纷答应,施展手艺给易冷捧场,胖大姐拿来两个马扎让两人坐下,一会儿各种小吃就上桌了。
耐摔的密胺碗,狄托盘,还用塑料薄膜垫著省了洗碗的水,一次性筷子,脏兮兮的三个板摺叠桌,地上都是垃圾,脚下还有一只小狗钻来钻去,这种环境,换其他女生早和你急眼了,但上官老师却甘之如飴。
易冷还亲自动手,做了一道煎饼果子,上官谨尝了一口,礼貌性的夸讚了一下,问道:“无事献殷勤,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营救一个人……”易冷將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上官谨帮他捋了一下:“你想救文泰诚,是因为在资本市场上和叶向暉作对,你和叶向暉作对,是因为想帮欧氏,你想帮欧氏,是因为不想看到欧离不开心,你心疼欧离,是因为欧离的心臟是你老婆的,是这个逻辑吧?”
易冷点头:“是这样。”
上官谨说:“师兄,你为了两个女人惹了一屁股麻烦,擦不乾净了,现在又去找另一个女人帮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渣。”
易冷张嘴想解释。
“你如果敢说一直把我当兄弟看,我立马就走。”上官谨已经预判了他的台词。
易冷张口结舌。
上官谨很满意这个效果,又尝了尝烤冷麵,夸了几句。
“大姐人不错,大伙儿都很厚道。”易冷说,“我出去这么久,摊子都帮我留著。”
上官谨说:“那是因为你开著奥迪a8,如果你骑个电动三轮,我保证你不会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这个道理易冷当然明白,人家知道他是有钱人,或者什么分局的便衣,总之不是来抢买卖的竞爭者,对他当然友善,但这份善意也是值得鼓励的。
“你就不能想好点,让人间多一些美好么?”易冷回道,两人对话很轻,別人听不到。
胖大姐又端过来一碗豆腐脑,上官谨起身接过,客气的不得了,小嘴如同抹了蜜。
易冷说:“我换一个说法,目前我正在筹措整合江尾造船厂和近江造船厂,组建新的江东造船集团,形成军舰,散装货轮,货柜货轮,钻井平台生產为一体的大型企业,但这还远远不够,我还想搞港航一体化,收购江尾港,扩建成国际深水港,再在国际二级市场上收购一家航运公司,专门为国家运输铁矿石,最好与西非南美的矿业巨头形成联动,货运长协价,利国利民,创造就业,增加税收,刺激全球经济復甦,算不算功德一件。”
上官谨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就高大上了,我帮你想想啊,这不巧了么,我认识一个朋友的朋友,在西非有些铁矿股份,也想做大做强,搞自己的船队,垄断西非的货运市场,毕竟不能守著矿山坐吃山空嘛。”
易冷说:“那可太好了,你这个朋友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认识么?”
上官谨顾左右而言他,说这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真有能力整个这两家造船厂,最好再把其他大型国企拉进来,你知道,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打败叶向暉的,只能是国企。
易冷深以为然,他是考虑过把大姑父拉进来,招商轮船的加入足以抗衡叶向暉,但人家凭什么买你的帐。
这就需要另一个背书者,一个具备政治意义的人物,而我国有一个特色叫做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引进外资,拓展一带一路,也是杀手鐧。
上官老师不是说求人不丟人么,那么求自己的亲妈,肯定不丟人。
不但不丟人,还能增强母子感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