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主舰之上，玄影长老看著后方那冲天的火光，发出暴怒咆哮。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必须在白秋霖的军队彻底搅乱他的部署之前，攻破眼前的这座大阵。
而攻破大阵最快的方法，就是杀死主持大阵的人。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站在无垢剑山之巔，那个青色的身影。
季怀安。
玄影长老的身影，消失在了主舰之上。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万剑大阵的上空。
一股属於永恆境毁天灭地的威压，毫无保留释放了出来。
在这股威压之下，整个万剑大阵，都发出了，即將崩碎刺耳的悲鸣。
“季怀安，给老夫滚出来受死！”他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
季怀安缓缓抬起头。
他的身影冲天而起，与玄影长老遥遥相对。
他將整个大阵的力量，都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气息，也在节节攀升。
最终，从至尊境，硬生生拉到了不朽境后期的极其恐怖层次。
“你的对手，是我。”季怀安的声音，平静如水。
“好，好，好！”玄影长老怒极反笑：“今天，老夫就先宰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莫要以为有阵法的力量，你就可以和我交手！”
隨即他不再废话，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的杀招。
一只由纯粹的，黑暗法则凝聚而成的，遮天蔽日的巨手，从天而降，朝著季怀安狠狠拍了下来。
在那只巨手之下，空间寸寸碎裂。
季怀安神色不变，並指如剑，调动万剑大阵的力量迎了上去。
这场战斗在九天之上展开。
玄影长老的攻击，大开大合，每一招都蕴含著碾压一切，属於永恆境的霸道力量。
季怀安，则完全落入了下风。
他只能在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苦苦支撑。
他身上的骨骼，在寸寸碎裂，经脉，在寸寸断裂。
体內的剑道，在这一股前所未有的极限压力之下，正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运转著，蜕变著。
“螻蚁，放弃吧！”玄影长老看著苦苦支撑的季怀安，冷笑不已：“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他发出了自己的最强的一击，必须要將季怀安，连同他身下，那座庇护著他的剑山，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让你看看，你那可笑的坚持，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一股蕴含著无尽毁灭之意的黑色光柱，从他的掌心爆射而出。
目標，並非季怀安。
而是下方的无垢剑宗！
季怀安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可以躲，但他若是躲了，他身后的无垢剑宗，身后的无数剑州同道都將化为飞灰。
在这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想起了，宗主对他说的话。
“你的剑，为何而鸣？”
他想起了，那些选择相信，选择与他並肩作战的，剑州同道。
想起了在下方那浴血奋战的白秋霖，想起了那个高居於神殿之上的清冷身影。
是啊。
我的剑，为何而鸣？
以前，是为了自由，为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