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长老，都倾向於妥协。
他们一生求剑，很少参与外界的纷爭，在他们看来，天仙阁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存在。
宗主始终沉默坐在最高处，听著下方的爭吵，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只问你们一句。”
宗主的声音很平静：“我无垢剑宗的立派祖师，当年，是为何创立本宗？”
眾长老一愣。
“是为......是为天下剑修，开闢一条通天大道。”大长老迟疑著回答。
“说得好。”宗主点了点头：“那何为，通天大道？”
“是勇猛精进，是寧折不弯，是守护心中之正道。”
“那好。”宗主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剑：“今天，天仙阁欺上门来，欲夺我宗之客。我等若是卑躬屈膝，拱手相让，这，是勇猛精进吗？”
“这，是寧折不弯吗？这，还是我们心中的正道吗？”
一连三问，如同三柄重锤，敲在每个长老的心上。
那些主张妥协的长老，都羞愧低下了头。
宗主站起身，缓缓走到大殿中央。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天仙阁，確实强大，但我们无垢剑宗的剑，也並非是泥捏的。”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大殿，望向了后山，那个季怀安正在闭关的洞府。
“季怀安，他的確是一个外人。”
“但他的剑，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剑，他的道是我见过最坚定的道。”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无垢剑宗，甚至整个剑州剑道的未来。”
“今天，我们保下的不仅仅是一个客人。”
“我们保下的，是未来的一颗种子，是我们剑修，那不容玷污的尊严。”
“传我命令。”宗主的声音，斩钉截铁。
“开启护山大阵，所有弟子，长老，备战！”
“若天仙阁，胆敢来犯。”
“我无垢剑宗，便以这满山之剑，奉陪到底！”
“......”
万妖州的北境，同样，战云密布。
白秋霖站在一座山峰之巔，俯瞰著下方，那如同黑色潮水般，从四面八方，缓缓逼近的敌军。
他的身后，站著他麾下，所有部落的首领，他们的脸上，都带著紧张和恐惧。
“王......我们被包围了。”一个狼族首领，声音乾涩地说道：“他们的数量，至少是我们的五倍，我们......要怎么办？”
白秋霖没有回头。
他只是，缓缓抽出了一张巨大的地图，这是他费了数月时间，亲手绘製的，这片区域最详细的地形图。
“他们人多，是优势，也是劣势。”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优势，在於正面衝锋，我们无法抵挡，劣势，在於他们一旦没迅速打死我们，对方的补给线会拉得很长，他们的统帅，也需要费更多的精力，去协调不同的部落。”
“他们想包围我们，一口吃掉我们？”白秋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就要看看，他们的牙口，够不够硬。”
他转过身，面对著他那些已经有些动摇的下属。
“你们，怕死吗？”他问道。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