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根巨大的石柱。
数十名天剑宗的核心人物分立两侧。
每个人都像一柄出鞘的剑，沉默又锋利。
苏清璃站在大殿中央。
展开的壁画铺在她的脚下。
主座之上，剑无痕闭目端坐。
“你说，神要灭世。”剑无痕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情绪。
“是，这並非第一次，壁画记录了上一次的轮迴。”苏清璃回答。
“荒谬。”
一名长老冷声道：“我辈剑修，只信手中之剑，不信鬼神之说，这或许是你捏造的谎言，意图祸乱中州。”
“我的目的何在？”苏清璃反问：“昨日的神使又如何解释？”
“或许是为了权力，想藉此机会號令群雄。”那名长老的目光充满审视：“至於那什么神使，定是你不知在哪招惹的绝世强者罢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附议。
“就是，我看你就是行事囂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想拉我们下水。”
“是啊，说的没错！”
“......”
苏清璃明白了。
对这群人，言语是最无力的东西。
她的目光直视剑无痕：“宗主，道理说服不了剑修，只有剑可以。”
剑无痕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里，是千万次挥剑后的寂灭。
“你要挑战我。”
“我要战胜你。”苏清一字一句道：“我贏了，天剑宗就要听我的，共同组建联盟，对抗神使。”
“神殿存不存在，你应该清楚。”
剑无痕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澜。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两人瞬间出现在殿外的巨大剑坪上。风雪更急了。
“我让你先出剑。”剑无痕负手而立：“我会將修为压制到和你一样，至尊境巔峰。”
苏清璃点点头，拔出了她的剑。
紧接著，一剑递出，平平无奇。
剑无痕面前的空气却寸寸碎裂。
剑无痕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
指尖夹住了朝露的剑尖。
苏清璃手腕一转，剑身化作虚无，下一刻，出现在剑无痕的颈侧。
剑无痕头颅微偏，剑锋擦著他的皮肤划过。
一滴血珠，在风雪中冻结。
所有观战的天剑宗弟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宗主竟然受伤了。
“你的剑，很快。”剑无痕语气依旧平静，但他终於拔出了自己的剑：“问心”。
“接我一剑，剑一，万物归寂。”
剑无痕一剑斩落。
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只剩下这一剑，所有生机都在凋零。
这是必死之剑。
苏清璃深吸一口气，她没有退。
她的剑身上，忽然亮起一点微光。
那光芒很温暖，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我的剑，名为新生。”
朝露剑迎向了问心剑。
生与死的碰撞。
没有巨响，只有一股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整个崑崙雪山的积雪都震动了一下。
剑无痕后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贏了。”剑无痕看著苏清璃，眼神里充满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