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寧第一反应: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打算告家长吧?
虽然感到相当奇怪,她脸上笑容不变,道:“我叫姜寧寧,土生土长的衢县人,今年二十四,我爸妈都是烈士。”
韩泊禹一颗心提起又落下,再次提起。
除了年龄,其他都对不上。
他女儿要是没丟,也二十四岁了,不过当初不是在衢县弄丟了女儿,而是陵县。
陵县位於衢县最东边,位於海港口,距离此地上百公里远。
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不能看到一个姑娘,就觉得是自己闺女。韩泊禹不断安抚自己,可是那双眼睛却止不住追隨那对母子。
嘴里如同含上苦瓜似的无比苦涩:“我也有个女儿,可惜刚生下来就丟了,她叫韩清寧。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的那个清寧。”
姜寧寧闻言怔了一下,嘴角微勾:“是挺巧。”
难怪夫妻俩总用那种怀念的目光看她,敢情是因为她们两人名字里面都有一个寧字。
相比於韩家夫妻对女儿诗情画意的名字,姜寧寧更喜欢姜明夫妻最淳朴无华的心愿——祈愿女儿安安寧寧,平安喜乐。
“韩教授你別担心,兴许未来你们还能找回女儿。”
姜寧寧记得04年全国公安系统开始录指纹,也就是说再过二十八年,他们一家人真能团聚。
韩泊禹张了张口,眼角的余光突然扫过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理智瞬间恢復过来。
確认对方是不是自己女儿又有什么用?
万一真的確定了,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岂不是害了她?
他拼命克制住汹涌的情绪,把苦涩往肚子里咽,艰涩的说:“借你吉言。”
病房里忽然陷入一阵缄默。
“家属,救护车安排好了,快上窗口缴费。”护士走过来通知,正好打破这股略显怪异的气氛。
“我去吧。”姜寧寧迫不及待地牵著崽崽跟上去。
母子俩走出一段距离。
突然,儿子拉了拉她的胳膊,“妈妈。”
姜寧寧低下头,杏眸里充满疑问:“怎么了?”
虽然觉得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满满小唇儿抿了抿,还是说道:“那个爷爷和奶奶都怪怪的,像是拐卖小孩儿的坏蛋,妈妈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姜寧寧揉了揉他的脑袋,“可能是太想念他们女儿了,要是妈妈哪天弄丟了你,肯定吃不好睡不著,伤心不得了。”
满满想到那种情况,嚇得小脸惨白,反手抱住妈妈的腿。
平日里崽崽胆子大得很,偏偏是个妈宝男。
姜寧寧无奈把他抱在怀中,亲亲他白嫩嫩的脸颊,才让这个没安全感的小糰子咧起嘴角笑露出小米牙。
而另一边。
韩泊禹忍不住跟小张打听姜寧寧的事情。
提到小姜干事的各种事跡,小张根本停不下来。
起初,听到她惨遭疯病恶婆婆迫害,带领一对龙凤胎千里奔赴军区,韩泊禹愤怒地握紧拳头,恨不得把田翠芬拽出来揍一顿。
后来,听到她不畏艰险,主动请缨上前线做独家报导。
不仅出色的完成任务,还协助江县妇联重建家园。多篇文章更是被选送到省城,乃至被首都新华社选中。
韩泊禹眼底的惊愕与骄傲满得快要溢出来,这是一个果敢、英勇无畏、而且有才华的女同志。
但这些远远没完。
小姜干事做的不止这些,小张继续道:“前段时间,小姜干事在家属区开展抗痘活动……”
什么?退役大狼犬在姜寧寧跟前,温顺得像猫。
什么?姜寧寧衝进火海,救出了隔壁的林军嫂和她儿子。
什么?姜寧寧以身涉险,通过谈判让三个嫌犯交出土製炸弹,解决潜在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