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菲笑着安慰：“哈哈，别紧张，都是同学，没什么的。”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02级班级区域。
可下一秒，气氛却陡然一僵。
因为刘艺菲和江一艳对上了眼。
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这两人很早就不对付了。
上学时，江一艳就总在背后嚼刘艺菲的舌根，前段时间更在节目里阴阳怪气，引发媒体猜忌，给后者添了不少舆论麻烦。
只是没人知道，江一艳早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得罪刘艺菲后，她在内地的工作几乎全停了。
经纪人勒令她求原谅，她原本不愿意低头，可迫于压力，还是不得不想办法，希望刘艺菲可以放自己一马。
此前打电话，刘艺菲根本不接。
所以，她索性把毕业典礼当成了最后的机会
迎着刘艺菲冰冷的目光，江一艳强挤出笑容，快步上前：
“亦菲，前段时间是我一时嘴快，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影响……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呀？”
话音刚落，几个被她收买的同学立刻帮腔：
“是啊茜茜，都是误会，江一艳也不是故意的。”
“同学情谊最重要，别往心里去了。”
“大家以后都是在娱乐圈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搞这么僵。”
刘艺菲没着急吭声，只是将帮腔的这些人名字默默全记了下来，打定主意离他们远一些。
紧要关头，王佳立刻站出来护着她：“你们少来道德绑架！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当初她在背后说闲话、节目里挑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同学情谊？”
这一番话怼得江一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面对刘艺菲，她得暂时忍着，可王佳算个什么东西？
她忍不住反呛：“我在跟艺菲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可下一秒，刘艺菲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看在同学份上，我已经够仁慈了，不然宋诅德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吧？
你现在也不用跟我说这些，还有，别再打电话来了，我没兴趣跟你多说，就这样吧。”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她从吕睿那学来的。
江一艳的本性，她早就看透了，绝不能给好脸，否则只会得寸进尺。
说罢，她带着王佳径直走到另一边坐下。
江一艳还想让旁人帮腔，可众人看着刘艺菲认真的神色，再想起宋诅德污蔑她后的惨状，全都缩了脖子，没人敢再开口。
现在的刘艺菲，早已不是她/他们能招惹的对象了。
江一艳黑着脸坐回座位，心里乱成一团。
难道真要按公司安排，去香江发展，再想办法回内地？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她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礼堂大门忽然被推开，一群领导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北电院长和各系领导。
不过，人群中一个年轻面孔却格外显眼。
正是吕睿！
哪怕站在一众前辈、领导、长者中间，他的气场也丝毫不弱。
刘艺菲眼睛瞬间亮了，刚想起身打招呼，又猛地想起场合不对，连忙按捺住雀跃，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而江一艳在看到吕睿时，心底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
连她经纪公司的老板都不敢得罪吕睿，更何况她？
看来，去香江发展真是唯一的出路了……
……
在前排挨着谢晓京坐下后，吕睿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掏出一看，是刘艺菲发来的消息：“学长，我在你后面！”
“我知道。”
他快速打字回应，同时侧过头朝身后的方向望了一眼。
人群中，刘艺菲立刻兴奋地挥起了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吕睿忍不住笑了笑，也抬手轻轻扬了扬，算是回应。
这短短一个对视、两下挥手的互动，瞬间引来了周遭不少人的目光。
仔细看去，几乎所有人眼里都透着明晃晃的羡慕！
大四的学生早已在圈子里飘了两年，太清楚这行有多难混，更明白“有靠山”意味着什么。
去年01级毕业时，黄圣衣傍上金主的事曾引发过不少热议。
很多人羡慕她的资源，即便对方是个二婚老男人，她还得去给别人做后妈。
当然，嘲笑和嘲讽也没断过，毕竟是堂堂星女郎，落到这般境地总会让人觉得唏嘘。
可对刘艺菲和吕睿，众人连半分嘲笑的由头都找不到，只剩纯粹的羡慕，以及“怎么自己就没这运气”的怅然。
睿女郎、2亿票房女一号，这头衔砸在谁头上都得让人眼红！
不夸张的讲，这般际遇，简直是圈内所有新人梦寐以求的天板！
手机上，吕睿还在和刘艺菲闲聊着。
“听说你要上台讲话？”
“对呀，我是优秀毕业生嘛。”
“准备讲什么？”
“成长。”
“？？？”
吕睿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追问，主席台上的校领导已率先开口讲话，历数起了学校这四年间的办学成绩。
发言里，刘艺菲被提及的次数最多。
毕竟02级学生中，她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随后又是颁发毕业证书的环节，一张张证书递到毕业生手中，现场掌声不断。
终于轮到了优秀毕业生发言。
“刘艺菲”的名字被念出时，她从表演系队伍中稳步出列，带着从容自信的笑容走向主席台。
接过话筒，她清亮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礼堂：“今天，我想和大家聊一聊我的‘成长’……”
吕睿静静坐着，听她缓缓道来。
有初入行时面对镜头的局促，有《神雕侠侣播出后遭遇的“演技僵硬”的质疑，也有被流言缠身时的委屈与迷茫，还有自己如何在片场一遍遍打磨台词、在深夜反复研究剧本……
她虽然脸上始终带着笑，语气却藏着掩不住的艰辛。
所有人都能听得出，她能走到今天，有运气的加持，更离不开无数个日夜的咬牙坚持，从不是旁人以为的“一帆风顺”。
吕睿坐在前排，听着听着却忽然怔住。
好像她口中的每一段成长节点，都有自己的影子？
所以说，自己和她的纠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缠绕到几乎无法分割的地步了？
一时间，他嘴角忍不住再次上扬了几分。
发言结束，刘艺菲深深鞠躬，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她迎着掌声走下台，眼神却下意识望向吕睿的方向，正好撞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脸颊微红的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申澳、赵朋依次上台，分享了属于自己的创作经验与行业心得，给学弟学妹们大概指点了一些职业方向。
而当主持人念到“吕睿”的名字时，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几乎要掀翻礼堂屋顶！
“哈哈，小吕是真受欢迎。”表演系主任齐世龙笑着感慨。
“那当然！”谢晓京语气里满是自豪，“00届毕业时，他就已经是大导演、第七代导演领头羊了，如今更是声名鹊起。”
这话里明晃晃透着炫耀：看，这是我们导演系的骄傲！
齐世龙嘴角一抽，顿时哑口无言。
毕竟比起导演系的高光，表演系近年来确实没拿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实在没法接话。
就连02级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吕睿捧起来的。
再往前的那些人，算了，还是不提了，闹心……
此时，吕睿已经走上台，接过了话筒。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指导和经验，赵导、申导都讲透了，我就不重复了，不如这样吧，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我尽量解答。”
这个互动环节让毕业生们眼前一亮，毕竟比起听说教，这样的对话显然更有趣。
话筒很快传递下去，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导演系学生，语气激动：“吕导！我是您的忠实铁杆粉丝！我想请教一下，电影艺术到底是什么？”
吕睿挑了挑眉，正色道：“从专业角度讲，电影艺术是通过镜头语言、叙事结构、视听美学等手段，对现实、情感与思想进行的创造性表达，是技术与人文的结合体，更是创作者与受众的精神共鸣载体……”
这话虽然专业，却还是透着股说教味，台下学生们的情绪明显淡了些。
吕睿见状，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随意道：“其实通俗点说，艺术就是装逼，谁装的逼高大上，谁就牛逼，就这么简单。”
台下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第二个拿过话筒的学生立刻追问：“吕导，那您也装逼吗？”
“装啊，我从小就爱装，还爱吹牛。”吕睿坦然一笑，“看过我毕业论文的应该都知道，里面写了不少吹牛的‘大话’，我还吹过自己绝对能拍出高票房电影。
不过现在事实证明，我装成了，当初吹的牛都实现了。”
笑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不少人眼里多了钦佩。
谁都清楚，影视圈内可从不是“文无第一”的地方。
第七代导演领军人物的名号人人都想要，陆钏就试过去争取，不还是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能把“装逼”变成实力，这才叫真本事！
又有学生提问：“吕导，那您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导演呢？是因为梦想吗？”
“哪有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就是喜欢，我艹，拍戏这玩意拦都拦不住的。”吕睿耸耸肩，“跟我喜欢装逼一个道理，拍出让人认可的好作品，把别人比下去，那种成就感，爽得没法说。
而且你想想看，一整个剧组少则几十上百人，多则上千人，全都得听你的，这多牛逼？”
“哈哈哈！”
后排的刘艺菲憋笑憋得脸颊通红，死死抓着王佳的胳膊，肩膀像鹌鹑似的不停颤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吕睿，褪去了工作时的严肃，直白又无趣，简直太好玩了。
不过，在聊了一会接地气的话后，吕睿却逐渐收起了笑容，声音也变得铿锵有力：
“无论是做什么，其实都讲究一个坚持，我十分坚信，只有坏掉的东西会停下来，但人不会坏，也不能停！
送给你们一句话：lie is a ucking movie，人生如戏，别怕失败，认定了就去干，大不了从头来过！”
话音落下，台下掌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停歇。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但也有难掩的迷茫。
经验、坚持、努力，确实缺一不可。
只是，光凭这些真的够吗？
或许也只有自己奋力走过之后，才能知道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走得通……
当然，年轻就是资本，这行干不下去，大不了就改行呗。
总会有出头的机会的，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