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深吸一口气，紧握霜语法杖，跟了上去。
萨满巫婆站在原地，看著两人的身影逐渐被风雪吞没。
冰狱之门的裂缝中，甬道內传来的奇怪风声更加清晰了。
沈恩试著散发魔力朝內部探查，却发现自己的魔力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吞噬，瞬间消散。
“魔力被压制了？”他皱眉，低声嘀咕。
“不是压制，是吞噬。”苔丝也做了一番探测，“这地方的魔力场有问题，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取外界的魔力。”
“跟昨天雪葬村那只胶状怪物一样？”沈恩联想到了什么。
“差不多。”
“那姐姐是不是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魔力在里面。”
苔丝回答：“有，而且很强烈。”
那就没跑了！
这地方和魔族有关！
在沈恩的设定中，人魔大战远早於灭龙之战，距今已有数千年之遥。
那场旷世之战的核心战场，正是他与苔丝此刻立足的北境。
这片如今荒凉死寂的雪原，曾经是生机勃勃的乐土，却因接连两次毁灭性的大战，彻底沦为风雪肆虐的白色地狱。
山川崩塌，河流乾涸。
地下的魔力矿脉就好似这片大地的根须，一直在为这片地区的生物、植物提供著养分。一旦地面上强有力的植物死了，那么仅剩下的一些普通植物，也跟著无法存活。
千年后的灭龙之战虽再度重创北境，却远不及人魔大战的毁灭性破坏。
那场古老战爭的细节早已湮没在歷史长河中，记载寥寥。
甚至连其起因与结局都无从考证。
如今，只剩“魔族仍被封印於世界某处”的传说，在铁穹帝国与雷瑟兰王国的酒馆与篝火旁流传。
许多人甚至將这传说当作哄嚇孩童的笑谈，之以鼻。
沈恩与苔丝继续往冰窖深处走去。
“姐姐是怎么知道魔族的？”
“魔女教有记载。”
“不愧是歷经千年还想要復活魔女的教派啊！”沈恩很好奇的回答，“姐姐现在有能力脱离魔女教么？”
“不能。”
“那姐姐能脱离魔女教么。”
“不能。”
“为什么！我觉得姐姐你很好啊！为什么要待在这种邪教里面？”
“对你们来说是邪，对我来说不是。杀人会让我过得开心，並且能对付教廷最重要。
“难怪姐姐你和圆桌会里面的艾莉尔不对付！虽然她是南教廷的人。”
苔丝不屑道：“南教廷也是从晨曦教廷分出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在我看来，魔女教和教廷没有本质区別。按照你这小鬼的说法，这都是在利用人的性命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
“姐姐喜欢做自己？”
“算是吧。”
这也就解释了苔丝为什么会把自己当她的小男人养。
沈恩现在是露妮緹的主人，他作为人类，寿命不过百年。
苔丝呢？
千年往上！
百年之后，她就能凭藉著和自己的关係，顺理成章地拿到露妮緹这条龙。
她能养一个喜欢的男宠的同时，还不会引来露妮緹的反感。
沈恩不知道苔丝现在有没有改变过她的目的，反正从她变身为薇薇安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深层目的便最为重要。
自己.：：能真正相信她么？
沈恩跟在苔丝的身后，望向她穿著黑裙的背影。
心里忽然冒出来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