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恭迎路明非大人凯旋!恭迎恭迎!”
葛托克人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地搓著一双乾瘦的手,脸上堆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諂媚笑容,
仿佛见到了天大的贵人。
他身后跟著两个沉默的流刑士兵,更衬得他姿態卑微。
“怎么是你在这儿?”
路明非略微一愜,开口问道,
“嘿嘿,大人您有所不知,”葛托克连忙弯下腰,声音压得又低又滑溜,“如今这史东薇尔啊,风暴光復啦。
欧尼尔大人暂代城主之位,艾德格大人执掌了城防。两位大人知道小的我—有幸见过您几面,认得您这不凡的仪容,就特地吩咐我,在城门候著,万万不能怠慢了您吶。”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著路明非的神色。
路明非微微頜首,继续问道:
“城里的局势,已经彻底稳定了?”
“托您的福,相当稳妥。”
葛托克把腰弯得更低了,语气却带著敬畏:
“所有—所有那些死心塌地效忠罗德尔王朝的旧贵族和顽固派,都已经听,清理乾净了。现在各处要害位置,都是咱们说了算。”
他的语气里带著与有荣焉:
“欧尼尔大人已经向寧姆格福和盖利德都派去了信使,消息都传开了,只要是还心念著风暴、
愿意回来的,都可以来史东薇尔,必有安置。”
“这么说来......
路明非若有所思:
“我现在也算是个少城主之类的...:..?“
“不不不.......”葛托克连连摇头,“您才是史东薇尔真正的主人吶,欧尼尔大人说了,他只是暂代城主一职,寧姆格福的真正领主,还是您吶!”
“那这么说,”路明非指著身后的两个流刑士兵,“他们也听我的咯?”
“是的,是的,”葛托克諂媚地说道,“虽然他们卢恩逸散得厉害,失去了交涉能力,但理智还是保留的,自然完全听命於您。”
路明非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抬起手,指尖不偏不倚地指向了还在赔笑的葛托克本人,对其中一名流刑士兵冷冷地命令道:
“很好。那就把他给我押到史东薇尔最脏最臭的茅坑里去!让他拿著刷子,给我仔仔细细地刷上七天七夜!不到时间,不准他出来!”
葛托克的脸像是一朵盛开的菊瞬间凋零,瞬间化成了一地的惨白色瓣,神色变得僵硬起来路明非盯著他那张瞬间垮掉的脸,恶狠狠地揭穿了他的老底:
“你以为我忘了?嗯?当初我在侧塔时,你这傢伙总是“恰好”路过,不小心”推下木桶挡路,“顺手”关上通道的门!还敢偷偷摸走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卢恩!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每说一句,葛托克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身体抖得厉害,像是风中的落叶。
“大人!大人冤枉啊!那、那都是误会!是小的手笨脚拙———“
葛托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上了悽惨的哭腔。
但路明非根本懒得再听他狡辩,只是对著流刑士兵挥了挥手。
那名高大的流刑士兵沉默地踏前一步,如同一堵高墙,冰冷的铁手不由分说地就扣住了葛托克瘦弱的肩膀。
“不一一大人!饶命啊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偷您的卢恩了!求求您一一”、葛托克的哀豪和求饶声迅速远去,被无情地拖向他即將奋战七天的“战场”。
路明非拍了拍手,仿佛是除掉了一个心魔,心里终於舒坦了点。
这口气,可是憋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