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没死?”
“这、这怎么可能?”
“……”
陆临川並未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目光依旧落在王铭身上:“本官,翰林院侍讲学士,上书房行走,陆临川。”
“陆……陆临川?!”王铭瞳孔骤缩,嘴唇哆嗦著,“你……你没死?!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下意识就是不信,京中闹得那般沸沸扬扬,陆府白幡高掛,灵堂肃穆,满城皆知,怎么会是假的?
这也太荒谬了!
但看他年龄相貌,与传闻中那位年轻得宠的陆学士分毫不差,虎賁右卫的军士又对其如此恭敬服从,儼然以他为首。
这怎么可能?
不仅仅是王铭,在场其他人,此刻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陆学士不是遇刺身亡了吗?
满京城谁人不知?
他怎么可能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石勇见到陆临川现身,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挺直了腰板,狠狠瞪了王铭一眼,退到陆临川身后,抱拳道:“大人!”
陆临川微微頷首,不再看失魂落魄的王铭,目光转向那些被捆缚的漕帮头目:“通州漕帮,勾结朝中不法,涉嫌盗卖、转运军国禁物,证据確凿,石勇!”
“末將在!”石勇轰然应诺。
“將所有涉案人犯,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陆临川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凛冽的杀意,清晰地传遍码头。
“得令!”石勇怒喝一声,就开始指挥。
虎賁右卫的將士早已憋了一肚子火,闻令,立刻扑向兵备道的兵士和那些漕帮头目。
兵备道的兵士眼见主官都已嚇傻,又慑於虎賁右卫的赫赫军威和陆临川“死而復生”带来的震撼,哪里还敢抵抗,纷纷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那些漕帮头目更是面如死灰。
混乱中,一些藏匿在漕帮眾人之中,明显並非普通帮眾、眼神凶狠、腰间鼓鼓囊囊似乎藏有兵刃的汉子,见势不妙,试图暴起发难或趁乱逃走。
“嗖!嗖!嗖!”
数支弩箭破空而来。
人群中惨叫声顿时响起。
虎賁右卫的弩手早已占据了有利位置,立刻上前缉拿。
陆临川冷冷地看著这一切。
漕帮之中,藏匿著武装力量,而且看其反应和装备,绝非寻常江湖匪类,更像是……受过某些训练的私兵,甚至可能拥有违禁军械。
这一切,都与他之前的推断,隱隱吻合。
王铭眼睁睁看著自己刚刚抓到的人,转眼间就被虎賁右卫尽数接管,自己带来的兵士也成了俘虏,顿时指著陆临川,色厉內荏地尖叫道:“你……你装死欺君!擅自调兵!你……你才是造反!”
陆临川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王大人,本官是否欺君,是否擅自调兵,自有陛下圣裁。”
“至於你,勾结漕帮,涉嫌掩盖盗运军火、通敌叛国之重罪,还是想想自己,该如何向陛下、向朝廷解释吧。”
“对了,岑文彬岑大人,此刻想必已在北镇抚司詔狱,等著与你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