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应答,但是床內响起了敲击声。
陈海上前,掀开帘子就看到老伯的老婆,躺在床上。
她应该是老年痴呆了。
见到陌生人並不惊讶,只是指著时钟,重复道:
“小雅,十二点了……还没给我饭吃……小雅,十二点了……”
这时,苏宇闻到一阵异味,不禁开口道:
“什么味?”
陈海四处查看,虽然这小院脏脏的,但房子里还挺乾净整洁的,刚进来也没闻到异味。
这会確实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陈海四处寻找异味的来源,终於发现了是哪里。
隨即,他尷尬道:
“苏总,是这位奶奶……尿裤子了……”
老奶奶可能自己也觉得难受,不停地喊孙女的名字。
“小雅……小雅……”
苏宇皱眉刚要说话,门被“吱丫”一声推开。
“奶奶,我回来了。”
匆匆进来的女孩穿著洗得发白的校服,皮肤白皙,长相清秀。
方清雅看到苏宇和陈海,表情一怔。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苏宇还没说话,方清雅已经双手合十,对著他们恳求道:
“大叔们,我家里很穷的,没什么给你们拿的了,舅舅欠的钱,等我长大能工作,一定还给你们,我奶奶都八十多了,求你们不要打她……”
苏宇听到这段话,信息量还挺大。
看来这女孩是被不爭气的舅舅拖累了。
陈海伸手道:
“小姑娘不要误会,这位是我们的苏总,我们是受方老伯的委託来看望你和你奶奶的。”
方清雅听陈海这么说,还是不相信。
“你们想骗我对不对,我家里真的没有钱,我爷爷捡废品的钱都给你们了,这院子里还有一些没卖的,等卖完我们会给你们的……”
眼前的小姑娘戒备很深。
苏宇看著墙上的红漆和门上打砸的痕跡就知道,催债的应该没少光顾这家。
苏宇看著女孩开口道:“生日蛋糕好吃吗?”
方清雅一下怔住。
她愣愣看向苏宇,呆呆问:“您怎么知道蛋糕?”
“我还知道16號那天是你的生日,我跟方老伯就是那天认识的。”苏宇解释道。
他这么说,是想要小姑娘相信他们不是催债的人。
方清雅这才恍然大悟:
“你就是给我送蛋糕和娃娃的那个……好人叔叔!”
苏宇点点头。
方清雅这才鬆了一口气,瘦弱的肩膀卸下劲来。
“对不起叔叔,是我误会你们了,你们不要生气。”方清雅小心翼翼道歉。
“没事,我们不生气。”苏宇温声道。
方清雅这会不紧张了,她打量这个叔叔,发现叔叔长得斯文又帅气。
一点都不像那些催债的人。
她的眼睛真是笨。
这时,床上的奶奶又在叫:“小雅……小雅……”
方清雅“誒”了声,赶紧过去。
这才发现奶奶尿裤子了。
她回头不好意思道:
“叔叔们不好意思啊,我要给奶奶换裤子,你们坐这等一下吧。”
说著,方清雅拿凳子给苏宇他们坐,还用布擦了擦。
苏宇在方清雅身上看到了,什么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见她先是烧了一盆水,然后兑了冷水调温才端进去。
之后,她拉上帘子给奶奶换裤子。
动作很利索,换好后,她出来把脏衣服端到门口的水井边,准备等会洗。
一切完毕后,她擦擦手进来,问苏宇他们。
“叔叔,你们看到我爷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