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小无相功对北冥
李秋水口中调笑，身形一闪，闯入剑光，抬手便向姜明哲手腕抓来。
段家剑放在武林中，也是一等一的绝学，姜明哲自学成以来，从未遇见有人这般强横直破，顿时激起傲气，大喝一声，内力滚滚流转，运剑愈快，剑光登时大盛。
李秋水赞道：“好剑法！好内功！小郎君，若不是遇见姐姐我，这天下能胜你之人，怕也不多！”
她口中说话，攻势却是半点不慢，钟灵、王语嫣和群豪呆呆观看，只觉姜明哲剑光如潮，李秋水却似银潮中逆流冲波的雪白大鱼，一个如冲阵战将，一个似神仙妃子，打得既凶险万分，又赏心悦目。
二人越打越快，姜明哲每一剑都灌注深厚内力，那口剑嗡嗡轻颤，越来越响，最后连成一片，似乎风吼雷鸣，四周桌椅，一遭波及，顿化齑粉，观战群豪都不由变色远退。
钟灵激动的紧紧扯住王语嫣头发道：“你看我家姜大哥的剑！我瞧段王爷使剑，也没他这般威势！”
王语嫣使劲挣扎出钟灵魔爪，喘息道：“我们不要高兴，那女人的身法、爪法，都是极为高明的武学，大哥哥单凭剑法，只怕撑不过二十合！”
钟灵嗔道：“不可能！我数给你看你看，一合、二合……”
她数到第八合，脸色渐变，却是看出姜明哲出剑虽然仍是威猛，但不知不觉，竟已守多攻少，那口剑贴身盘旋，尽是自保招数。
及数到第十九合，李秋水一声娇笑，幻出重重爪影，姜明哲将身一退，手中一轻，竟是被劈手夺了剑去。
李秋水顺手弃了剑，抓向姜明哲胳膊道：“小郎君你还不从……”
话音未落，姜明哲横臂上扬，左拳旋冲而出，一招“托杵擎天”轰向李秋水面门。
这一拳打得豪猛之极，李秋水急忙收手架开，奇道：“少林拳法你也会么？”
姜明哲理也不理，右手一扬，轰然又是一记重拳，李秋水不肯再让，也是一掌拍出，只觉对方拳劲如潮，隆隆急至，正是大韦陀杵中“一杵破六道”的狠招！
李秋水笑道：“好有力气的小伙儿！”掌力一吐，迎面挡下两道拳劲，随即急收，姜明哲内力摧出，本是准备和对方硬碰硬，忽然发现对方力道全消，自己劲力滚滚而去，便似泥牛入大海、牙签进米缸，浑无半点回响。
姜明哲心中大惊，他自和人交手，哪怕是段延庆、鸠摩智这般强者，所比的也大多是武功招数，若比内力，便是硬捍，这般以技巧运转内力，相互缠斗的经验却是全无。
一瞬间想到：对方难道使出了北冥神功？
但又感觉不对，自己消散的，乃是自己打出去的内力，自家体内内力毫无被吸取迹象。
顿时明白，李秋水虽得了北冥神功秘籍，但她彼时小无相功根基已是深厚无比，绝不肯冒险散功重修北冥真气，对方这一手，多半是以小无相功模拟了北冥部分威能。
念头刚刚转定，忽觉李秋水的掌力排山倒海而至，急要抽手，却被李秋水五指一合，一把捏住了拳头，娇笑道：“小郎君也试试姐姐的样。”
内力交锋，比之拳脚更加直接、凶险，姜明哲来不及再摧拳劲，虽不愿暴露底牌，却也不肯冒险，试一试李秋水会不会看在他的色相上不下狠手。
当下低吼一声，北冥吸功诀全力开展，整条手臂上穴道全开，仿佛无数漩涡，把李秋水的内力沿途分散储存，更将她体内内力源源不断吸出。
李秋水瞬间失态，尖叫道：“北冥神功！你竟懂得北冥神功！”
姜明哲依然不理，咬牙猛吸，不料正吸得痛快，对方内力忽然中断，姜明哲加速运功，只觉对方体内空空荡荡，一片死寂，便仿佛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一般。
姜明哲自学成北冥以来，从未遇见这种情况，不待反应过来，李秋水已松开了他拳头，姜明哲既连北冥神功都已露出，便不顾及许多，趁着对方惊愕，五灵战仙诀火力全开，双手或拳或掌，或指或爪，毫无顾忌狂攻上去。
李秋水本来有话要说，却不料姜明哲反击来得这般迅猛，闪避稍慢，被姜明哲一把扯下遮面白绸，露出了相貌，四下围观众人看得真切，许多人都情不自禁惊呼出声。
李秋水身材卓绝，举止风骚，虽然一直遮着脸，但任谁也知道，也必是个绝世的美妇。
只是众人都没想到，白绸之下的面孔，看起来约摸四十出头，虽然眉目甚美，肌肤雪白，但却有四道极长的疤痕，纵横交错，形成了一个井字。
要命的是，因这四道剑伤，导致右眼凸出，左边嘴角歪斜，好好一个美人，变得狰狞丑怪。
李秋水察觉露出了真面目，啊的尖叫一声，这一声尖叫不必从前，直如女妖夜嚎，姜明哲首当其冲，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拳脚稍慢，李秋水长袖一挥，闪电般连点他数个大穴，随即鬼魅般掠出，爪抓掌打，观战众人顿时死伤狼藉。
姜明哲心道不好，这老妖婆显然是要杀了所有看见她面孔的人，别人倒也罢了，钟灵、王语嫣还在门口傻站着呢！
毫不迟疑开启暗格，翻手取出七稚剑，将身一纵，垂云剑法使出，内力所至，一道金色剑气电闪而出，正是段誉替他命名的金精贯斗剑！
七色剑气各有所长，最为锋锐疾速的便是金色剑气，李秋水正在大肆杀戮，猛觉背后一寒，凝空转腰，一道金光自她身侧擦过，唰的一闪，洞穿了两个武者身体。
李秋水落地回头，只见姜明哲手中短剑彩光再闪，不及多想，袖子里滑出一柄剔透无色的水晶匕首，轻轻挥动，姜明哲射出的道道剑气顿时转折，四下乱蹿，顷刻间便将除钟、王二女之外的活人尽数杀绝。
姜明哲见状，立刻明白李秋水这柄匕首，正是七稚剑的克星，不敢再放剑气，挥剑为扇，侧里一扇，身形斜逸，挡在了钟灵、王语嫣身前。
李秋水也不进攻，凝视姜明哲半晌，忽然一笑，收起了匕首道：“倒是个怜香惜玉的种子，这般小丑丫头也要护着，哼，臭小子，你的北冥神功练得倒是很熟，竟能瞬间吸我内力，破了我寒袖拂穴功夫，而且还得了七稚剑和垂云剑法，当真是福缘深厚，不过你当初立下了叩头千遍供我驱使的大誓，如今见了本尊，怎么还不下拜？”
姜明哲也紧紧盯着李秋水：“原来无量山剑湖石窟中的玉像，便是前辈么，怕让前辈失望了，叩首千遍叩烂了蒲团的人不是在下，只不过那位兄弟不喜杀人，见前辈要他杀尽逍遥派弟子，自觉做不到，便把秘籍给了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