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转瞬又察觉到不对,忍不住满心困惑的提问说:“可是阁下,依王国的財政,他们给我们的资金应该不能支持我们大幅採购。”
“您是怎么用那么一点钱实现的大採购一一自科佩尼克军团收到进入疫病区任务以后,这里能抵抗瘟疫的各类东西价格都在短期內快速涨价。”
“这个嘛—”夏林露出微笑:“你还记得第一天进入疫区时,跟隨我一起过来的二十五辆空马车吧,我利用那些玩意耍了一个小把戏。”
商人的噢觉总是敏感的,尤其此时还是方物野蛮发展的十八世纪末。这时段的商业从事者,比如工厂主、商会、某些有特许经营证的王室商人这些人总是同城市中的黑產帮派有千丝万缕的关係。
在那些城市之影的协助下,商人总是能够在王国都未察觉到某些事情的跡象前就抓住事態的蛛丝马跡。
巴黎如今正面临的瘟疫亦是如此。
在王国,甚至夏林都未能通过自己与阿兰之间的通讯中断察觉到疫病跡象之前,许多投机商人已经注意到巴黎新城区病快快的跡象,並开始大张旗鼓的从各处大肆收集可以治疗各类疾病,应对各种瘟疫的医药物资。
这些投机商將物资就放在中心市场区,按照那些投机商的预想,他们多半是想提前將物资储藏在疫病区,等当地的可怕灾难彻底被引爆,当地人与王国政府后知后觉洞察一切时趁机把各类医药以高价售出。
假如一切如投机商所想,他们准能大赚一笔,不过夏林果断的派遣军团进入仍处於迷雾的疫病区,並將整片地区完全封锁的雷厉风行行动让投机商的计划完全被搞乱。
军团的干预太过迅速了,夏林是先行动,后向镜厅匯报。也因此没有一点提前徵兆,直接將这些商人和他们的物资一网打尽,悉数锁在中心市场周边区域。
这样的话就让商人们不能將物资运到病区以外的巴黎,將他们的购买者束缚於被封锁区內。
如此显然让商人拥物自重的份量减轻不少,但假如事情最终只是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大赚一笔。
毕竟商人们最多是咬咬牙把货物囤积下去,而疫病区七天的物资用完以后,每多等待一秒都將是生命流逝的不可承受牺牲。
科佩尼克军团的等待耐性不可能比投机商们更强。
二十五辆“空马车”填补了最后一个短板一一因为夏林那流传甚广的演讲,从疫区到塞纳河南,整个巴黎都知道科佩尼克军团带去整整三十车满满当当的,足够满足整片被封锁区一个月多消耗的巨量物资。
而在大多数人认知中,一个月多的时间绝对可以让巴黎平復这场灾厄。
於是,原本被投机商们囤积在手里的大堆货物立刻成为烫手山芋。要知道这伙商人为了从灾难中谋取利益,一下子採购了足够上万人消耗的大堆东西。
这堆东西如果要他们等瘟疫结束后想办法出手,那怕是要用十年才能倾售出去。而他们手上可储存最长的药剂,维持药效的时机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情况严峻如此,商人们几乎是想方设法的试图將“砸”在手里的东西脱手一一他们联繫病人,联繫科佩尼克军团的军官、士兵,甚至把感情牌丟到夏林手里,他们试图通过给夏林送礼物,来让夏林採购一部分物资。
“总之,就这样,我实际是以比瘟疫前还要低的价格购买来大批东西。”夏林愉快的將其后內幕说给副官。
圆脸副官把一切听的津津有味,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可是阁下,他们看见您后来採购那么多东西就没有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