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拿破崙与路边谈话
[诸位，我站在这里同各位一起应对瘟疫。不是因为我们战胜敌人轻而易举—而是因为战胜它困难重重。1
［被我们敌人投入这片美丽土地的可怕灾厄，比我们见过的任何疫病都要可怕一一它可以无孔不入的传播，又会让一个强壮的卡佩男人迅速病倒。了[可难道说这样，我们就败局已定，胜利无望？]
[不，不能这样说！]
[我要告诉你们]，我们目前没有在瘟疫中屈服与失败未来同样不会如此！]
[我们並非孤军奋战，绝不如此！卡佩王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伟大国家，这个国家正调动一切力量源源不断的调动至我们所站的这片土地。]
[我们不会因这场灾厄的可怕而投降，我们將战斗到底，我们將在中心市场街道战斗，我们將在圣奥诺雷战斗，我们將在充满信心的在塞纳河战斗，我们將街头、远郊，在一切瘟疫蔓延的地方战斗。我们不会投降，任何时候都不会！]
[诸位，我一一你万手一心，我们將联合一起，永不屈服，永不投降！]
苏弗尔军学院內部，已经被校方收拾起的学员宿舍区，朴素而空间恰好的屋子里，一个矮小且眼晴炯炯有神，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小鬼拿看一份印刷在平价尼德兰纸上的稿子，手舞足蹈的念叨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子更矮，但格外壮实的小鬼不停翻动著手上一本厚厚的书，可似乎看书小鬼的演讲同伴那雄浑有力的声音让他实在难以沉浸在书中实际，没一会儿，看书人就把自己手中的大部头放回桌子上，无奈的发声抱怨：
“波拿巴，怎么又在念诵科佩尼克將军的炉边谈话，最近三天你可都念了十几次了“我念的可不是十几次，达武，我诵读的是十几篇。”
拿破崙·波拿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將嘴里的石头吐入其中，认真看向自己一脸无奈的兄弟、同学、室友，振振有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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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佩尼克將军在疫区进行的演讲都不相同一一而且，现在虽然已经巡迴过一遍，阁下又在瘟疫最严重地区久驻，每日给地方病民进行鼓舞演讲。”
“三天来，將军已经创作出十几篇演讲。这些演讲词不仅在疫区內成为病人希望，还在病区以外的巴黎大受欢迎。”
“將军每天的路边谈话】刚刚结束，就有数不完的印刷商开始將演讲內容印刷好，在整个巴黎流传呢一一从舞会、沙龙到小酒馆、咖啡店，从贵族到富商到平民，这些演讲已经成为近期巴黎最时髦的东西。”
“达武，你可是同我一样曾被科佩將军尼克將军邀请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无知呢？”
“你真的应该放下手里的《科佩尼克军团条例和將军编写的《初级步兵操典，关注更广阔的世界。”
掌破仑摊开手，振振有声的讲看。
他的同伴则是翻了个白眼，说道：
“波拿巴。我可记得，之前你还对科佩尼克將军很不屑呢一一將军阁下先前说要收我们当学生，你回来还和我发誓［要做永永远远的科西嘉人，绝对不会同卡佩人的守护之剑扯上关係］。”
“还有这个路边谈话】，刚得知將军正进行巡迴演讲，起初你还不屑一顾的说什么[將军阁下不善言辞，创作的演讲词大多平淡且缺乏魅力］。”
“等科佩尼克將军的演讲词在最近两天引起骚动，我现在还记得你刚得知此事的慷慨陈词：［我拿破崙，就是死，从苏弗尔军学院跳下去，也不会读一页科佩尼克將军的演讲了”
“然后当天晚上，我就看见你拿到笛多家族印刷的《科佩尼克將军的路边谈话演讲集一念的振振有词。”
“此后两天，你每天都要嘆气骂科佩尼克將军的演讲集更新太快，而且价格昂贵。但每天骂完就要前去购买，你甚至把军学院给的补贴都在这上面，成为苏弗尔军学院第一个凑齐［科佩尼克將军演讲合集的人］一—连和印刷商合作的书商都记住了你。”
“波拿巴，你这样子”达武忍不住嘆气起来。
拿破崙的脸一下子涨红，额上青筋都条条绽出，爭辩道：“改信购书能算出尔反尔吗？购书—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违逆初心。”
接下来，他又接连说了不少难懂的话，都是什么“科西嘉人固穷”，“科西嘉岛永不为奴”之类。
惹得向来情绪稳定的达武都忍不住发笑。
不过笑完，向来很珍视自己在军学院唯一朋友的达武还是出声提醒道：
“波拿巴—虽然將军先生的演讲的確精彩，但你可不要太过沉迷，以至於耽误了我们的军事训练与对诸多课程的学习。”
“你可別忘了，一周半以后就是我们和班那群华贵天鹅的较量。到时候我们的比较將包括理论考较和模擬实战考较两个部分。”
“理论考较就是这些天来，我们学习的新理论和以前学过的基础课程。实战考较可是要我们十一人同对方的十人每日控制一个代表军团的棋子一起用学院的地图进行比试呢。”
“將军阁下对此事极为重视，可现在他正在疫区难以亲身主管此事，只能把此重任交给他的卫队长一—约翰长官。”
“但我们也不能鬆懈·—输贏的荣誉倒是无谓，但假如我们失败了，那些该死的大贵族一定会把苏弗尔军学院充满活力与自由学风的不同重新压制回我们以前学院的那种保守、封闭、沉闷。”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
拿破崙不以为意的回应。
虽然作为科西嘉人，他对让卡佩王国的军学院应迎来辉煌新貌不怎么感兴趣。但他是一个极有荣辱心，极渴望创造功绩的少年。
他渴望成为英雄，他模仿古雅典娜先哲將石头塞在嘴里演讲，他一遍遍翻看罗慕路斯英雄传，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如饥似渴的读看地理学、几何学与各种军事理论的知识。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手边的胜利与荣耀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