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阿弥陀佛：果然很像帝尊
阿弥陀佛大帝降临，佛光普照，虽平息了石皇之祸，却自带一种超然物外的疏离。叶凡率领天庭眾人，恭敬上前行礼：“拜见阿弥陀佛大帝！”
老僧轻轻摇头，周身流淌的信仰之力如星河闪烁，却文带著一丝虚幻：“贫僧算不得完整的阿弥陀佛，只是他留下的部分执念，结合西漠方古积累的念力所化，只能算他的半个身子罢了。”
叶凡心中关切天下苍生，直接问道：“大帝此番现世，可是为了应对即將到来的黑暗动乱？”
老僧面容无悲无喜，声音平稳却令人心凉：“贫僧每出手一次，皆需耗费海量须弥山信仰念力。空具帝威，却难持久，护不住人族一世。成仙路將启，贫僧之使命，是倾尽全力，渡我西漠虔诚信徒，共赴仙域，求得超脱。”
叶凡沉默片刻，试图爭取：“若我天庭愿举教供奉，亿万修士日夜诵经，为您提供所需念力呢？”
老僧依旧摇头，目光似乎已投向那渺茫的仙路尽头：“贫僧要渡的，是须弥山，是西漠眾生。
心有掛碍，恐难再分心他顾。我为佛祖，当渡我之信徒不受尘世之苦。”
叶凡闻言，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悲凉与不解，忍不住追问：“佛家常言慈悲为怀。大帝既现世间，为何眼见眾生沉沦苦海，却不肯施以援手呢？”
老僧仰望星空，话语玄奥却淡漠：“何为慈悲？发愿普渡之心，是为慈”；知不可为而不能为，是为悲”。是故，慈悲，慈悲。”言语间，竟似將不出手也归於了一种“悲”。
一旁的庞博早已听得心头火起，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拉住叶凡，指著老僧怒声道：“叶子！我们走！跟这老和尚还有什么可说！他是要成佛了，他可以两眼一闭，只顾著自己那班信徒往成仙路上跑！哪还管我等眾生疾苦？反正我庞博，我们天庭的兄弟，再修个千世万世，也修不出他那副铁石心肠，做不成他那般的佛！”
这话如同惊雷，轰然炸响。老僧一直微闔的双目猛地睁开，眼底有万千信仰之力如潮汐般剧烈涌动！
庞博却不管不顾，拉著叶凡转身便要离开：“求他不如求己！叶子，我们走！这佛，不成也罢！免得將来也变得这般冰冷，忘了为何而修行！”
叶凡看著老僧，眼中最后一丝期盼也熄灭了，化作一声沉重嘆息：“罢了—终究不是那位心怀眾生的阿弥陀佛大帝。佛若不渡，我辈——自渡！苍生，我来救！”
两人决然转身。
就在他们迈步之际，身后那浩瀚如海的信仰念力之海中，老僧的身影微微震颤。
庞博那句“铁石心肠”如同最锋利的楔子，钉入了由执念与愿力构成的核心。无数被封装在信仰深处的、属於真正阿弥陀佛的记忆碎片汹涌而出一一那位一生慈悲、欲渡尽世间苦、甚至不惜发下大宏愿的古佛身影越来越清晰。
是阿弥陀佛的“渡己”之念，是对长生的渴望所化，是庇佑信徒的执著，故而他首要的是带信徒踏上成仙路。
但此刻，那被遗忘的、更宏大的“渡世”慈悲心，那尊真佛不杀一人证道成帝、悲悯万灵的胸怀，如同被尘封的明镜，骤然被庞博的怒斥擦亮！
“站住。”
一道平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比之前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重量和温度，叶凡与庞博脚步一顿，愣然回头。
只见老僧周身原本平静流淌的佛光骤然变得炽盛辉煌，仿佛有一轮真正的大日如来从其体內甦醒！
庄严、慈悲、浩大的气息席捲四方，他的目光不再超然物外，而是充满了沉甸甸的、属於“人世间”的决意。
“黑暗动乱来临之际，”老僧，或者说此刻更接近阿弥陀佛的存在，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宏大的誓言，震动著宇宙法则，“阿弥陀佛，会出手庇佑苍生。”
叶凡闻言，心中巨震，立刻郑重躬身行礼：“多谢前辈！”
老僧却微微摇头，脸上浮现一种复杂而了悟的神情，看著自己的双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我非他—却亦是他。他未尽之事，他该行之道，贫僧——.亦不能墮了阿弥陀佛之名。”
他向叶凡招了招手：“小子，你过来。”
叶凡依言上前。老僧让他伸出手，仔细端详著他的掌纹与体內流转的道韵，目光仿佛能看穿万古轮迴。
“菩提树以及你体內果然也凝结著轮迴印。”老僧缓缓道。
叶凡心中一动：“菩提树为晚辈在荧惑古星大雷音寺所得种子，后机缘巧合在晚辈苦海內发芽生长，至於轮迴印，前辈说的也，莫不是说的释迦牟尼前辈？”
老僧脸上露出些许感慨的笑意：“未曾想，你竟也见过他，你这菩提树还差一些方能圆满，这点老僧可帮不了你，但你著实与我佛教有些缘分，大帝的尸身通灵为你讲过道，老僧也不能弱了他。”
“轮迴啊轮迴——”老僧胃嘆，“若有真轮迴，世间或许能少些遗憾。你可知，你与那帝尊，颇为神似？”
叶凡点头：“我曾与雷劫中帝尊的烙印交手。但我坚信，我並非任何人，我只是叶凡！”
“哈哈哈！”老僧闻言，竟开怀大笑，笑声中带著几分释然与讚赏，“是极！是极！这股不信命、不信轮迴的劲儿，倒是与当年的帝尊愈发像了！他也是个坚决不信轮迴之主！”
叶凡顿时错。
老僧笑罢，意味深长地看著他：“若是让神话时代那些古天庭的旧部见到你，再听你喊出“不信轮迴』之语，怕是真要以为帝尊逆天归来，倒头便拜了！”
叶凡先是一愜，隨即也洒脱地笑了起来：“晚辈虽不信轮迴，但若能藉此身份，多匯聚一分力量，多护佑一方生灵，那暂借这帝尊转世”的名头一用，又何妨？”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许多话语，已不必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