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棠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啊?你真准备去找我?”
“骗你的。”郑景渊笑了起来,端起了那杯刚端上来的咖啡。
“你太坏了!”萧晚棠看著郑景渊的笑容,又突然释怀的笑了,“你肯定是在逗我!”
在鸥洲殫精竭虑了这么久,回来后有萧晚棠这样的女孩儿陪著,似乎也不错?
郑景渊眯著眼睛想著,之后再次笑道:“確实是逗你的,为了表示歉意,今天这杯咖啡我请。”
“好哇!还真是这样!那我要喝最贵的!”萧晚棠鼓著腮帮子说道,接著又被自己给逗笑了,“算了,再贵的咖啡对你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郑景渊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晚棠喝了两口咖啡之后,指了指他身后那些人。
“他们在说你耶,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只是在討论自己的观点而已。”郑景渊毫不在意的摇摇头,“你该不会觉得我会这么小气吧?”
“可是我生气啊,”萧晚棠忽然露出些许羞涩,“看到有人说你不好或者不对,我就很生气,怎么办?”
郑景渊愣住了,萧晚棠与自己的每一次见面似乎变得越来越主动了。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挺不赖的?
即便郑景渊是一名西格玛男人,但是面对萧晚棠的攻势,他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微微一笑,“那就让他们不要爭论了。”
郑景渊说完,又看向那几位还在低声交换意见的年轻人,忽然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其实,那位栗色头髮的同学说得有道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萧晚棠。
郑景渊端起热气氤氳的咖啡,轻轻嗅了嗅香气,再次喝了一口。
然后看向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语气平和,就好像是在聊家常。
“任何谈判都没有万全之策,激进与否,取决於对时机的判断和对对手心理的把握。”
“当时的情况是,眾多国家的眼睛都盯著在,而对方还有他国的支持。我们需要做的,是利用兰波国,来震慑其他国家。”
“那些条件,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它的价值不在於让我们爭取到兰波国,而是让我们以后做事能够更加的顺利。”
郑景渊没有炫耀自己的功绩,甚至没有表明身份。
他只是用最朴素、最逻辑清晰的语言,剖析了那个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神来之笔”。
他语速平缓,目光沉稳,带著一种超越年龄的洞明和从容。
那个之前反驳的栗色头髮女孩眼睛瞬间亮了,仿佛豁然开朗。
因为郑景渊戴著墨镜,穿著打扮也和他在外交场合的样子大相逕庭。
所以这些人都没有认出他来。
戴眼镜的男生则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郑景渊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將话题引向了更开阔的视野:“谈判不仅是技巧,更是对大局的理解。有兴趣的话,可以多看看网上对鸥盟內部贸易派系的分析的文章,他们並不是铁板一块。”
郑景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仅化解了爭论,还將年轻人的热情引导向了更深入的思考方向。
几个年轻人恍然大悟,连连道谢,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好奇,似乎隱约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不敢確认。
只得再次轻声討论起来,不过思路比起刚刚,要扩大了许多,声音也更加轻了,再也没有了爭执。
咖啡馆里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