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朝中爭议
之前王謐將俘虏的慕容永交给司马恬之前,就已將其审问了一番,得知了燕国不少內情。
得益於后世某些实用的刑讯知识,王謐没有动刑,只是点看灯让慕容永两天没睡觉,慕容永就崩溃了,把知道的都说了个遍。
王謐也由此得知了庾希送出去的那批船的下落。
除了五六艘较为残破的,还留在岛上修仿造之外,其他的船,全改成了大型游船,开到邮城一带的黄河,作为燕国皇室的出行工具了。
谢韶听王謐说完,不禁目瞪口呆,“十几条战船,不用来训练水军,去做这种事情?”
王謐悠悠道:“一是打造船队费不少,二是训练水军麻烦,毕竟燕国仰仗的还是骑兵。”
谢韶连连摇头,“即使如此,但国事如此儿戏,还是令人匪夷所思,那慕容永不会是说假话吧?”
王謐笑道:“我让人和俘虏的其他几十名燕国兵士口供互相印证过,可信性还是很高的。”
“再说了,穆度这是跳了出来,才能旁观者清,要是站在燕国的角度上,也会疑惑,为什么我朝不用江东三吴的船场,组建一支数百艘战船的船队,將青州幽州沿海都收復呢?”
“想到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啊。”
谢韶苦笑,“確实是这个道理。”
“朝廷要是能统合江北江东士族,打造出如此舰队,北伐早就打过去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王謐嘆道:“没错,所以这个天下,其实是在比烂,所以我最担心的,反而是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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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钱二的事情,说道:“王猛布局深远,手能伸到数千里之外的京口,此人实在是个巨大的威胁。”
“他想要离间大司马和朝廷的关係,若是朝廷当真了,那我朝的局面,將会变得异常危险。”
谢韶迟疑道:“应该不会吧?”
“现在朝廷需要大司马阻拒符秦燕国,断不会在这是个时候自断股肱。”
王謐心道你是不知道王猛的可怕,其用的就是赤裸裸的阳谋,他看准了朝廷並不真的在乎桓温有没有异心,而只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就怕朝廷对当前局面太过自信,觉得可以坐看符秦燕国相爭渔翁得利,桓温已经是可有可无这种错觉,这就麻烦了。
王猛那边,也是营造著一种符秦忙於平息內乱,自顾不暇的错觉,面对础础逼人的燕国,坐看其占据洛阳,威逼符秦国都长安,都还在示弱,显然也是想著让晋朝和燕国先打起来。
晋朝符秦都想做渔翁,后世事实证明,符秦是成功的那个,他成功引桓温北伐燕国然后背刺两边,可谓得偿所愿。
而作为王謐这边,即使提前知道了这个阳谋,还是难以应对,最后只能选择一条激烈的搅局路子,就是提前挑动普朝和燕国的矛盾。
这其中有个关键性的不同,便是主动权把握在谁手里。
后世桓温北伐,是慕容恪死后,发现机不可失,然后怕是私下和符秦达成了什么协议,才敢全力攻击邮城。
如今王謐提前三年挑动徐州青州的爭端,便是趁势而为,给符秦那边错觉,看似是中了钱二的挑唆计谋,攻击燕国,让其不能肆无忌惮针对符秦。
符秦没有燕国的威胁,在晋朝朝廷眼里,自然威胁度上升,这样便会少一些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而是將精力放在如何正面抵挡燕国的威胁上,从而加大对合肥和徐州的重视和支持。
这想法看似很绕,但却是王謐推演了无数次,得出的最为理想结果,是揣测司马氏心思,让其將眼光放在对外,而不是內斗上。
换句话说,外部的压力大了,內斗自然少了,这才是进取的正道,这便是孟子所说,国无外患者国恆亡,生於忧患而死於安乐也。
当然,说难听点,王謐这是养寇自重,不过这寇足够大,甚至不需要王謐去养,只需要挑动下便成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主动招惹燕国,打破了司马氏乃至建康士族一直以来,缩在江东醉生梦死的心思想,现在建康怕是很多人都在记恨自己,认为自己是个为了捞取名声不择手段的人吧。
但王謐不在乎,练兵练兵,兵士不打仗,永远无法练好,他现在巴不得燕国反击,好让朝廷给自己更多的权力和支持。
至於郗那边,也一直在观望王謐的表现,若是王謐能再打一两场胜仗,甚至只需保持均势,便会让郗恢入场加码了。
想到这里,王謐对谢韶说道:“这几日,穆度就要忙起来了,接下来我会召集所有人,为下一次攻击作准备了。”
谢韶一惊,“这么急?”
“你方才还不是说不能过度刺激燕国?”
王謐笑道:“这个度的底线,是需要战场上试探出来的。”
“以水战运兵为主的战法,是將来我们最大的依仗,只要有水路,即使面对燕国骑兵,我们也可以立於不败之地。”
“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在几个方向发动频繁的小规模侵袭,以袭扰对方后方补给为目標,我希望穆度能儘快领悟其中的精髓,並將其改进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