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发令,让两人护送自己先逃,剩下的骑兵留下阻拦,一声令下,两边分头行动,十几名燕骑反对钱二这边冲了过来。
钱二早就让手下铺开阵势,人人持弓拉箭,等对面进了射程,当即几十支箭射了出去。
这些箭矢没有对著人射,全都招呼到了燕骑下战马上,当即数匹战马中箭,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上。
剩下的燕骑连忙纵马绕开,他们张弓搭箭,想要以牙还牙,却赫然发现,晋军战马前面,却是挡著一层厚厚的护甲,这层护甲外面是竹片,里面是铁片,箭矢射入,只能嵌在上面,根本无法伤及战马。
晋军骑兵本就人多,他们趁机发箭,將燕骑战马一一射倒在地,后面接应的步军趁机赶上,將燕军骑兵砍死。
还有骑兵站起来,想要抽刀反抗,步军根本不恋战,拿著勾镰枪在其脚踝上一拖,顿时將其脚筋割断,失去了反抗能力。
那边慕容永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回头看著战况,等看到燕国引以为傲的骑兵竟然无比狼狈,被人像狗一样杀掉,心內极为震惊。
对面这些手段,之前闻所未闻,简直是专门为了对其骑兵特意准备的!
不过在慕容永看来,这些都是小道,在对付小股骑兵时的效果很好,但在大规模军团作战时,未必就能奏效,但不管怎么说,这说明晋朝那边,有人在处心积虑找办法对付燕国骑兵!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慕容永自逃出去后,將这些上报朝廷,至少也能將功折罪,前提是,自己能逃走!
他猛地一抖韁绳,继续纵马疾奔,心中发狠,自己只要赶到渡口上船,对面便无法奈何自己了!
钱二那边解决了十几名挡路的骑兵,见慕容永已经跑远,当即纵马急追,眼看对方对道路极为熟悉,在房屋树林之间来回逃窜,双方距离始终无法拉近。
而且中途慕容永不断让手下吹响號角,岛上各处驻扎的燕兵哨探不断冒出来发箭,想要阻止晋军骑兵,数人战马中箭,无法再追。
钱二见慕容永越逃越远,心中不免焦躁,要是让对方逃走,今天自己就丟大人了!
外面海面之上,拓跋胜眼见即將加入战团的,竟然是燕军战船,不由心中大喜。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部下那么给力,竟然能反杀晋军,不过说来也正常,两船战力差不多,那边晋军只有两条船,怕不都是后备兵员,输给自己手下的人,也属正常。
他心中兴奋,大声吼道:“援军来了,坚持住,等他们到了,把这些汉狗全杀了!”
仅存的不到数十燕兵,听了也兴奋起来,纷纷豪叫著挥刀,向著面前的敌人大力挥砍,一时间士气极为高涨。
拓跋胜也是使出浑身解数,一柄钢刀舞得虎虎生风,竟然一时间將老白压制住了。
但隨著对面战船渐渐接近,拓跋胜突然发现,其船头上站著的,竟然都是身穿晋军服饰的人!
只见这些人包括领头的將领,皆是身材高大,双手握著极长的环首刀,一身甲胃虽沾满血跡,但仍然闪闪发亮,和其他士兵截然不同。
而他们的脚下的甲板上,则横七竖八,倒毙的全是燕军尸体。
拓跋胜產生了一瞬间的呆滯,那边老白突然笑了起来,吼道:“周平,来得太慢了!”
领头大汉,正是氏门客周平,他是王謐和恢交换了条件,直接从郗氏那边挖过来的。
周平先前的表现,给王謐印象很深,其武艺还是其次,主要头脑很灵活,这是身为將领必不可少的优点。
於是王謐给周平许诺了远超都氏门下的待遇,在爭得都恢同意后,將周平要了过来。
对周平来说,郗氏那边並不缺经验丰富的將领,资格比周平老的比比皆是,所以这些年他很难爬上去,到了王謐这边,反倒是个好机会。
他带领的这一百人,更不是新兵,而是王手下五百私兵中,再次优选出来的精兵,王謐称之为陷阵兵。
这些人用的环首刀,也是特製的,比正常的长刀更宽更长,更像后世的唐朝陌刀,主打一个以力破巧。
在这种兵器面前,以船上的空间,什么小巧腾挪,什么灵活闪避,都丝毫不起作用,这些精兵穿著特製的钉鞋,脚下极稳,只要排成横队劈砍过去,燕军只能硬碰硬,最后在力量武器劣势下,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事实也是如此,那边船上,一开始新兵们缠住燕军,等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时,事先躲在船舱下面的陷阵兵在周平带领下,突然加入战团,出现在燕兵后方。
猝不及防下,燕兵阵型崩溃,又没有拓跋胜这样的大將压阵,在很短时间就被陷阵卫屠杀殆尽。
这也標誌王謐最初田忌赛马之策,最终达到了效果,最初被拓跋胜追击的老白,自始至终都是诱敌的下駟。
而王謐则是带著主力,直接去突袭燕军船场老巢,而周平带著一百陷阵卫,则是將海上燕军两船分隔后,先蛮不讲理砍死了最弱的一船,这才过来相帮老白。
拓跋胜眼见周平带著战船靠了过来,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双目血红,大吼一声,举刀对著老白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