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之外,贏白第四次拜山,李寧有些头疼的迎了出来,老远就抱拳行礼道:“前辈实在不巧,掌门师伯和穆长老都在闭关,恐怕无法出面与您清谈贏白负手望著天空的异象,思绪回到两千多年前的一个下午,那是一颗老桑树,巡弋六国的车架在驰道飞驰,大將王贡护持,当时得用的蒙恬还是个小年轻。
自己疲惫的看著木简上的文字,微风吹开窗,就这样看到正在桑树下小憩的老者。
他一眼就看出这老者的不凡,忙叫停车架,下车与这老者见面“前辈?”
贏白回过神来,淡淡道:“与你商量也是一样”
李寧只能苦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姿態。
两人落在庶务峰走进一处偏殿,李寧不敢与他平起平坐,只请了主宾之位,自己落在对面稍低半个身为,以示谦恭。
贏白还是为了人口的事。
这些时日,陆续与吴国、蜀国、粤国、楚国等南方有数的几个大国达成协议,就差这距离最近的越国一直不肯鬆口。
贏白也不废话,拿出一个名册,用法力送了过去。
李寧接过看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细看之后,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知道拖延不下去了。
紫烟门、越山宗、三都山、大黎山、建康朝廷、中南四郡大半籤押都在上面,李寧上次用的藉口,正是以这些人做挡箭牌,拖延了十余日,没想到被这位来自西欧的筑基修土逐一攻破。
这要是再拒绝,自家就顶到前面了,九阳宗门虽远,可对筑基修士的遁术来说也就半日功夫,为了些许凡民犯不看往死里得罪。
也罢,掌门师伯只让拖一拖,也没有拒绝,
计较一定,李寧终是点头,让人叫来新任的庶务执事韩磊,取来各郡的人口册子,展开在贏白面前,陪看小心的商量起来。
三日后。
连绵百里的迁徙队伍抵达巴桑郡的海阳港。
十数艘能够容纳万人的宝船在码头区静静停靠。
天上修士飞来飞去,地面人声喧囂,车奔、马嘶、兽吼只將诺大的港口挤了个满满当当。
不远处的海阳坊,不少修士和妖修出来看热闹。
李寧望著数目眾多的妖修云集在岸上,大多数还是水里的妖怪,就招来港口的一个小官儿来问。
“海上有大战,这些畜生是上岸避难的”
“大战?”
话音刚落,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突然翻涌,在海天交际之处出现了一道黑线,待距离近了,原来是高达十几丈的海啸。
李寧大惊失色,海边挤了这么多人,一旦让海水衝到岸上,后果不堪设想。
正要有所动作,就见一个亮白色的身影升到空中,狂风吹来,这人却纹丝不动,连衣袖都没被吹动。
李寧长舒一口气,等著看贏白大发神威。
这时,一个婀娜、婉约、秀丽的身影出现在贏白身侧,她一身青色长袍,乌黑的秀髮只用一根木簪草草的束看,青丝被风吹的凌乱,好像隨时都可能被狂风吹走。
来不及多想,海啸已至近处,海水急速退潮,那浪头排山倒海、增至二十丈高。
无数人为之室息,岸边的凡民只呆呆的看著,像是被这样的天地之威嚇破了胆。
先是那女子一声清叱,青蒙蒙的法光瀑布般的涌出,抵住巨浪一瞬,然后是那贏白,
手持一只古镜对准巨浪就是一照!
无尽的明阳之光充斥所有,待这堂堂之光收敛,只看到漫天被蒸发的水汽,好似一片浓雾,又被青蒙蒙的法光一卷,就如同被鯨吞了一般,不见踪影。
暴露出来的海面恢復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李寧都看呆了。
贏白和那女子飘落下来,李寧这才惊醒,忙领著人迎了上去。
“前辈神威通天,晚辈待这十数万生民谢过!”
贏白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刚才那一下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这位师姐是”
几人客气几句,李寧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
田甜微微一笑,微微欠身行礼,“小女田甜,师姐不敢当田甜·—
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李寧来不及多想,笑道:“田师姐修为远超在下———”
贏白眺望远处海面,不耐烦听两人客套,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驾光而走。
筑基遁术是何其迅捷,不过半刻就抵达出事海域。
只见方圆十余里的海面已经沸腾,无数海中生物的户体漂浮,一层层,密密麻麻只让人头皮发麻。
隱见一团火红在海底灼烧,这无尽的海水不是水,而是油,不仅阻止不了火焰肆虐,
反而为火焰平添了几分威能。
“离火?”
明阳、离火有著很深的关联,贏白微微骗容,身形直入海中,法力排开沸腾的海水,
直往海底降落。
大片、大片的龙宫在火焰中分离崩析,无数妖修在海中捉对廝杀,一黑、一红两只蛟龙被十余只练气后期以上的妖修团团围住,一声声龙吟、一声声怒吼。
一朵不起眼的火焰从天而降,任两只蛟龙手段齐出也无法阻止火焰附著。
两道绝望的哀豪,一只蛟龙尾巴被点燃,他也是果决,回头一口就將半截法躯咬断满以为能逃过这骨之火,不料下一刻,火焰就从他的龙口喷出。
“郑前辈,么血,么血!!”
萨无尽急的高呼,仿佛烧的不是蛟龙而是他自己。
火焰就此一收,留下三分之一的残尸,被萨无尽连打法诀封住。
另一只蛟龙嚇得亡魂皆冒,在火焰及身前跪下,磕头求饶:“前辈饶命,小龙愿做前辈灵宠!”
火焰微微一顿,隨后膨胀开来,从中走出一个眉目含煞、俊俏丰润的美艷女修。
贏白看的眼晴一亮,莫名的感觉这筑基女修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