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瓔大喜,道:“交换的是原本,待到紫府全部解封,你我分別转录,不得反悔”
高斌笑道:“依你就是玄瓔这才满意,左右看了看,说道:“那只白毛骚狐狸呢,怎的不见?”
“白羽闭关了,道友如果还有閒暇,不妨多盘恆一些时日,过两三个月就能见到”
高斌这话暗含私心,准备留住这狐狸,再以观幽】一窥她的隱秘。
说不定能將那月宫结仙录】提前搞到手呢?
奈何对方不上当,只摇头又与东方未明说起话来。
敖青向这边举杯致意,高斌笑著回应,这龙属传音过来,稍作寒暄,就旁敲侧击的说起南海海域的事。
高斌听了一会,敏锐的抓住对方关注的重点。
这蛟龙在打听他与南海龙宫的关係,看样子是准备对南海妖修势力下手,高斌没有听说那边海域有没有妖修筑基,不过南海的位置重要,关乎越国南洋和东瀛的商路,高斌並没有给他一个明確的信號,只用模稜两可的话来应付。
这蛟龙还不甘心,只差明说自家取而代之后会如何如何,高斌又不傻,才不会放这只强邻统合了海域妖修势力,再来给自家找麻烦,始终不给个明確的答覆。
他是中期修土,还有个筑基初成的道侣,西康宗遥控越国人修势力,不取的他的默契,敖青也不敢大举南下,將老巢从贫瘠的西海搬南海来。
一番对答,算是搞清楚了敖青和东方未明出现的原因,视线一转,恰好与贏白的视线对上。
这人的风度绝佳,盘坐在那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高斌心中再次升起初见面时的那种矛盾之感。
不待仔细品味,这人已经起身挪步,来到近前,说道:“高道友,请了”
他没用传音,其他人都停下动作向这边看来。
高斌举杯回礼,贏白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很有风度的笑道:“劫后余生之人再临神州,真是感概万千不知高道友对华夏歷史怎么看?””
高斌微微一愣,笑道:“歷史是座宝库,我们这些人都在享受先人遗泽”
贏白爽朗一笑,像是很满意这个回答,说道:“道友所言深得吾意先秦呢?”
高斌的眼神一闪,“道友姓贏,莫非与始皇贏氏有什么关係?”
贏白也是一愣,环视一圈,慨然承认,说道:“贏姓实为赵姓,在下不才,確实是先秦遗族”
这时,一个声音冷笑道:“现在是个人都喜欢给自家找个显赫的祖宗,所谓自古以来贏道友莫非也要恢復先秦故土?”
高斌看向说话之人,却是楚国千湖宗的李晟。
贏白还未说话,朱琦却不干了,冷笑道:“不知楚国之名出自那里?”
李晟不屑的斜他一眼,道:“至少本座没有乱认祖宗,也没改姓”
“你——”,朱琦有些破防的站起,凛冽的气机將出未出,高斌抬手虚按,远远超出的气机將两人的气势强压下去。
殿內空气停止流动,瀰漫著高斌那超绝的气场,眾修都是一凛,修为境界的差距在这一刻彰显无疑。
高斌笑道:“两位不要做无谓之爭,且坐下饮宴”
朱琦和李晟同时冷哼,朝主位微一拱手。
从始至终,贏白都表现的极有涵养,无论是被人无故讥讽,还是刚才的剑拔弩张,神情、姿態都没什么变化,一直在等高斌的回答。
高斌对他大感意外,按理说始皇帝的转世之身应该是威武霸道的,就算是暴戾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没想到这人却是个温润如玉的人物。
“始皇帝统一六国,混一宇內,自是旷古绝世的人物。”
“道友难道没听过暴秦?”
“不过是后人牵强附会,加上六国遗族抹黑罢了”,高斌知道对方的用意,自然捡好听的话来说。
贏白很是高兴,他也不加掩饰,向高斌一礼,笑道:“道友真人杰也,在下此来却有一事相商”
“噢?”
“我九阳宗开宗於真阳山,处西陲之地。今欲效神州遗制,肇立邦国。然户口未蕃,
土著之民不堪驱策。故擬市良庶以充丁口。伏望高道友”,他拱手行了一圈礼,“还有诸位道友玉成此事,不胜感激”
眾筑基闻言倒是有几人给了善意的回应。
高斌微一眉,说道:“此事过后再说,道友还请入席”
贏白也不著急,微微一笑,返回席中,马上就与人传音交谈起来。
这边刚退下去,那位修三清的筑基修士张道陵就传音过来。
此人所立“天师道”位於藏省,来找高斌是为在越国境內建立分观之事。
修三清的人很多,西康宗就有不少,可修出名堂的却少之又少,別说筑基,找个后期修士都难。
这人能筑基,自是不凡,一番交谈后,高斌才知道,天师道不仅占据了大半藏省,还渗透进南亚印度之地,將佛道、湿婆道打的落流水。
一手创建的天师道实力强大,並不比西康宗弱多少。
藏地本是佛陀道的大本营,现在以被天师道逼迫的退往南亚。
藏地有世界屋脊之称,喜马拉雅山脉如今也是筑基级灵脉,盛產寒烈、太阴、少阴道统的灵物,这次送来的贺礼就有一株玄冰雪莲】和筑基级的符纸数张。
如此厚礼,高斌也不好拒绝,与他约法三章,只能传播道馆香火信仰,不得干涉越国內部事务,就允了所请。
如此,算是將来会之人的来意摸清楚了,除了朱煜、朱琦明显有要事相商,李晟是来打探搅局的之外,各有目的。
翌日。
庆典还在继续,可除了朱煜、朱琦,余者筑基都已散去。
坐忘峰,穆思雨的洞府內。
四人相对盘坐,听朱煜分说详细,高斌陷入沉思。
明国统一北方的努力遭遇挫折,南方有千湖宗李晟牵扯,北方有岷山君的白山宗配合,又在陕甘寧之地与蜀国仙庭起了摩擦,本已接受册封的鲁国仙庭在粤、楚两国的怂下,玩起了暖昧——可谓四处受敌。
如此,急需西南方向的支援,哪怕做做样子,有筑基中期和筑基初期的两尊大佛立在空中,就能让局面大为改观。
高斌和穆思雨对视一眼,不用神念传音,都知对方心意。
列国相爭、爭的既是国也是道途,
他们下场爭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