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峰。
黄海松回到住处,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闭目压抑了一会,突然抄起矮几上的琉璃翠玉壶,狠狠的砸在地上。
碎裂之声响过,这名贵的法器的四分五裂,里面的灵茶溅的到处都是,几个美貌的侍妾本在说笑,这一下子宛如被人扼住的脖子。
室內鸦雀无声,只有黄海松粗重的喘气声。
“滚!”
侍妾如蒙大赦,一溜烟的退出殿外,只留峰上的主事心腹一干人等。
这些人也不说话,一个一个聋拉这眼帘,闪烁的眼神颇有幸灾乐祸之色。
一个脚步声传来,一个引灵入体的杂役弟子贴著墙根进来,在山海峰掌事黄聪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黄海松吃人的眼神看来,黄聪咳嗽一声,上前说道:“姓吴的来了”
黄海松怒色收敛,思片刻,冷笑一声,“告诉他,不见!”,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长老,还是见一见的好”,黄聪劝道。
“这王八蛋准是为了那三个外地修土来的,姓姚的肯定没见他,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黄聪眼露贪婪之色,上前小声说:“那三人身上肯定还有不少胎息级灵资,
我们·—..”
“你是蠢还是傻,没看见那只白畜生也跟去了?”
“再厉害也只灵宠,只要谋划得当—”
“滚,你自己找死別拉上我”
“大哥!”
“你没听见坐忘峰那位是怎么说得?只差指著我们几个的鼻子明说了,我本就得罪了他,再犯到他手里,哪有好果子吃?”
黄聪被喷了一脸口水,了擦了,不甘的说道:“那人未免太霸道了,什么宗门声誉,那玩意儿是什么,能当资粮不成?”
黄海松也是满腹怨气,不仅仅是为了这三只肥羊,而是这宗门越待越憋屈。
身为胎息中期修士,天下之大,那里去不得?
心中萌生退意,又不甘心放弃辛苦经营的局面,还有康王宫那处所在无法割捨——·
再没心情跟这个本家说什么,回到静室,就打上了闭关的牌子。
数日时间匆匆而过。
坐忘峰,静思居。
阮金隅等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听到一声淡淡的:“进来”,才整了整衣冠,迈步走进室內。
进屋先闻到一股冷香,飘渺的香气中蕴含著淡淡的灵机,入目一片青色的下摆,立在一张八仙桌前。
抬眼飞速一警,就垂首恭立。
高斌提著新得的符笔,沾了沾胎息级灵墨,双眼放空,神念微动。
百多道符意】一挥而就,最后一个刀劈斧砍的顿笔。
“嗡”的一声,灵机涌动,符纸大亮,漂浮而起。
浓郁的灵光在符纹上闪过,一股炙热之感扑面而来,赤红的灵纹出现在符纸边缘,构成了一道镶边。
符纸也变得赤红,好似一片火焰落在高斌掌心。
“原来此符需胎息后期才能绘製”
高斌喃喃道。
“恭喜长老绘的后期符篆,符艺大进阮金隅大喜道贺,好似制符成功的是他自己。
高斌莞尔,灵力一催,新製成的烈焰符】就向他飞来,“赏你了”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阮金隅喜不自禁,接过符,连声道谢,
谁说这人刚直来著?
这不是挺会来事儿吗?
高斌很满意他没有假的推辞,此符算是他勤勉办事的奖励,以后用起来才心安理得。
他放下符笔,面容一肃,在太师椅上坐好,淡声道:“说说吧”
“是!”,阮金隅又恢復到不苟言笑的面容,略拱了拱手,说道:“这几日多有串联,最活跃的当属吴友仁、吴长老.““
高斌面无表情的听,时不时的打断问一些人的修为、职司、出身、阵营。
那日他察觉到殿內许多人起了杀心,故意表明態度,又见白午派去,就是要看看什么人敢性逆他的意志,也要试试目前对宗门的掌控力。
“不知为何,最后没有行。康王宫那边谢长老看顾的很好,暗中下手的人都被收拾了,那三个外地修土甚至都没有察觉高斌微微頜首。
“消息传的很灌,三人从康王宫出来,怕是要——”
“那就不管咱们的事了”,高斌淡淡道:“柜石溪回来有什么动税?”
“柜长老听闻此事对左右说坐忘峰太亍迁腐”,又说吾辈求一胎息灵物而不可得,白白放亏那么大一笔资粮从身边溜寧,如何甘心”,后领人出宗而去,但很灌就回来了。此后闭关不出,再无动税高斌晒然一笑,“门中弟子作何反应?”
“躁动者多如牛毛,可付蚂实际行动者极少”
高斌满意点头,这说明他对宗门的掌握还算牢固,虽有些怨言,但无伤大雅当了事人的路,还不许事人抱怨几句?
这时宋思哲来到门外,高斌的神识扫亍,在无垢之水”中税了税手,说道:“走吧,外面该等急了”
此时的西康宗已是张灯结彩,三千余门人弟子除了职司在身实在走不开的,
全都回来了。
还有聊城、永城来的宗门代表,k省皇极宗的使节团,道贺的散修端是热闹。
坐忘峰上下吨就做好了准备,高斌一到,尽皆拜下,恭贺之声直衝云霄。
“舅舅,你今天好威风”
牵著小侄女走在中央,白午趴在肩头,所到之处莫不恭迎,恍惚间,好似抵达人生巔峰。
莫名想起天道刚刚设定、大地震袭遍全球的那段动盪岁月,只求一私密居所而不可得,再看看今日,真是恍若隔世。
“我做到了”,他对自己说。
自满骄傲之意让他哈哈大笑,宠溺的摸了摸小侄女的脑袋。
今天他不准备约束自己,需好好放纵一次。
这叫劳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