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盘坐闭目,思绪不由的发散,想起那个深深铭刻在意识深处的黑夜她好像个物什一样被那人拎著飞掠,呼啸的山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明明呼吸都很困难,却在即將昏迷的时候,嗅到那人身上的味道。
那种味道真是刻骨铭心,此刻回想,仿若还环绕在身侧。
谢颖颖深吸一口气,脸上一片配红。
车队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堪堪在中午前抵达。
连绵的山峰起伏,苍翠、秀丽,雄伟险峻算不上,一座山峰一座山峰的挤』在一起,最近的两个山顶,直线距离不到百米。
灵机还算旺盛,跟丹霞坊不能比,不过潜力巨大,这一路走来,人烟稠密、
生物繁茂,相比养殖场、屠宰场的急功近利,这样长久经营才是正途。
车队驶入一个巨大的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秀丽的山峰,庶务堂所在,只能是迎客峰了。
千余人等在山峰前的广场上,静待马车停稳,齐声贺道:“恭迎高长老回山”
回声阵阵:“恭迎高长老回山,恭迎高长老回山,恭迎高长老回山——
高斌牵著小侄女,一步跨出马车,两眼一扫,拱手笑道:“诸位同门有礼”,灵力將他的声音传递出去,不见如何作声,现场每个修士都能听到。
不见回声,宛如清风拂面,好似在耳边说话,仅这一手,现场就无人能够做到,彰显出高超的修为和对灵力的控制力。
不少人面色一凛,神色更加恭敬。
一人朗声笑道:“坐忘峰终於有主人了”,说著带著一行人上前。
不是莫轩又是谁?
但他却不是领头之人,两人並排走来,莫轩落后半步,两边即將碰面的时候才越出一步,抱拳笑道:“长老归来,可喜可贺,我为长老介绍。这位是天云峰的沈石溪长老,这位是山海峰的吴友仁长老”
高斌粗略一扫,三人相视一笑,客气的寒暄几句。
谢颖颖上来与高斌並排,一番说笑,有修士端来酒器,林朝阳早就说过有这个环节,几位地位相当的长老端起酒杯,吴友仁见林朝阳躲在后面,向他招了招手。
林朝阳这才上来,汕笑著接过酒杯。
高斌看的暗暗摇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得?
举杯饮罢,几人侧面站开,静等另一行人上前。
却是一队凡人。
修士们面色古怪,这行人以一个头髮白的老人为首,莫轩在身边小声说了几句,高斌恍然,上前两步主动伸手与这老人相握。
“王局长你好”
是c局的负责人。
老人大感意外,但还是將脊背挺得笔直,淡淡回了一句,就把手鬆开。
名义上,西康宗还是c局下属的一个部门,甚至西康宗的成立都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形势的变化之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如今这些人的地位尷尬,没那个修士拿他们当回事。
越是如此,这些人就越是固执”,他们一一上前与高斌握手,就算有修士嘲讽的笑出声来,还是面色不变。
等所有形式走完,莫轩才让这千余修士散去,接下来还有晚宴,当时候所有执事以上的修士都会参加。
漫步走上庶务峰的台阶,沿途所见,大大小小的精舍、院落、洞府错落有致,难为他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就经营出此等局面。
莫轩对高斌远不如从前热络,客气恭敬中带著淡淡的疏离,高斌也能理解,
坐在他那个位置上,就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一路走、一路逛、一路看,谈笑之间,就跟沈石溪和吴友仁混熟了。
几人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出身背景,说起昔日种种,都是感嘆,追忆昔日的学生生涯,不无遗憾。
但要是让他们回到过去,怕是杀了他们都不愿意。
庶务峰不大,也开闢了灵田,种植的灵米冒出了绿芽,远远看去,淡淡的雾气在田间瀰漫,沈石溪不无得意的向高斌介绍,宗门开闢了多少多少灵田,预计能收多少多少灵米.—·
高斌初来乍到,只管点头。
就这样走到峰顶,一片连绵的建筑屹立,来往的修士行色匆匆,传音符飞起落下,每个建筑都有人声,或小声说笑、或大声爭吵.—显得生气勃勃。
到了这里,谢颖颖、沈石溪、吴友仁都告辞而去,明日还有一场宴会,为他接风洗尘,高斌隨著莫轩和林朝阳做了入门登记,补全了手续,正式拿到象徵坐忘峰座主的令牌。
隨行的修士各找衙门交差,人都散了,只剩下亲近的故旧。
所带的灵资造册入库,高斌拿到自己的行李,辞別莫轩,在林朝阳的领路下,往坐忘峰行去。
缆车早就不能用了,不是上山就是下山,索性都是修士,提起灵力赶路,堪堪在落日前抵达。
站在一个秀丽的山峰下,高斌看的入神,一个石质的门楼屹立在山脚,上书:坐忘峰,三个篆书大字。
拾级而上,沿途同样有许多院落、精舍和洞府,就连灵田都开闢好了,林朝阳见了神色有些尷尬,“原准备等你回来再高斌抬手打断,回望身后,二老年纪大了,又是凡人,坐在软轿上,被两个引灵入体的修士抬著,早就睡了过去。
“舅舅,姥姥姥爷住在那边”
王嵐嵐指著一片坐落在林荫溪水边的精舍说道,“还有投靠姥爷姥姥的亲戚”
高斌点了点头,远远的看见一群凡人往这边眺望,还准备了锣鼓、彩绸等欢庆之物。
高斌並不准备过去,拾级而上,来到山顶大殿前驻足。
“舅舅,我都还没进去过呢”
“为啥?”
“平日都被人看著,我又不够资格”
高斌笑了笑,登上大殿,早有等候在门外的修士殷勤的推开殿门。
走近一看,空空荡荡,外面看还好,里面有些地方樑柱连毛刺都没磨平。
看护修士生怕他怪罪,小心解释几句,高斌点头,时间太紧,他又不在,有所疏忽也是难免。
穿过样子货的大殿,是一片连绵的精舍,此处是灵机最为浓郁的所在。
高斌隨便挑了一处院落,搬了进去,略作梳洗。
当晚就在这里款待亲朋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