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恆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草率,他可是观察了好几个月才最后確定的。
只不过到底看出了桑芷的担忧,所以哪怕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这件事,御恆帝的表面上却没透露出来。
甚至在有人恭维他给小金乌取了个好名字的时候,御恆帝还故意开口道:“朕多年才得了他和他姐姐两个孩子,他又是皇子,朕自然希望他能將朕的血脉多多延续传承下去。”
虽然御恆帝话里话外只说到了血脉传承』,可耐不住其他人会脑补。
再看看御恆帝虽对大皇子没有靖凰公主亲热,但看著他的眼神却同样充满关爱后,便在心里认定了御恆帝对德妃娘娘所出的大皇子是不一样的。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持不一样看法的。
原因嘛,就是大皇子抓周时,並没有出现什么具有特殊含义的东西,比如御恆帝的私印等物。
反倒是大皇子格外利索的抓了一本书和一把小弓,被大家赞了几句文武双全』。
后宫有的嬪妃和其他准备进宫的姑娘们,也有为这事气愤的。
可紧跟著没多久,就有了不一样的说法传出来。
“別在乎,也就是皇上如今只有一个儿子的缘故,不说別人,就是德妃自己,如今肚子里还怀著两个,谁能保证他们亲兄弟之间將来不会相爭?”
“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能不能顺利长大还不確定,有这么一个活靶子在前面摆著,反而是好事。”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谁能第二个有孕並且顺利生下皇子,总不可能整个后宫,就只有德妃娘娘一人能生养吧?”
这些言论很快便传到了御恆帝和桑芷的耳朵里,而彼时,桑芷已经带著几个孩子到了宫外。
相比宫里的燥热,农历五月初的宫外避暑庄子上除了正午时分热一些外,其余时间都挺凉快的。
这会儿几个孩子午睡都还未醒,刚刚醒来没多久的桑芷正捧著一碗常温的绿豆沙在吃。
听著月嬋的匯报,桑芷的动作一顿,下一瞬她便抬眸看向月嬋道:“宫里最近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嬋见主子已经猜到了,便也不隱瞒的直接道:“您刚出宫,柔嬪娘娘便带著亲自煲的汤去乾寧宫求见皇上了。”
一听月嬋加重了亲自』二字后,桑芷当即诧异挑眉道:“柔嬪这是之前吃的教训还不够,还没长记性?”
隨著桑芷这话落下,月嬋也忍不住笑著出声道:“估摸著是吧,所以在皇上让人出来传话说他很忙没空喝汤的时候,柔嬪娘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回去。”
“为了这事,裕贵妃娘娘还特地派人去延禧宫传话,让柔嬪娘娘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皇上,说皇上最近正在忧心西北的事情,没空和她玩什么亲手』煲汤的把戏。”
月嬋说起这事时的语气也是带著笑意的,实在是因为许多官宦人家的女人爭宠都喜欢用亲手煲的汤』或者亲手做的点心』这一招。
实则这些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又哪里会煲汤或者做点心,加一样食材或者是最后装个盘,这道补汤或者点心就成了她们亲手做的。
男人们其实也知道怎么回事,愿意陪你玩这个把戏的,那自然是情调,可很明显,御恆帝不乐意陪柔嬪玩这个把戏。
想到这里,想著月嬋刚才好像说到了西北,桑芷也紧跟著问道:“西北最近可有什么消息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