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半扶半抱地带离了宴会厅,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向某个未知的方向。
走廊的灯光比宴会厅要暗得多,沈烟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意识却像退潮的海水,一点点被抽离。她隱约听到电梯“叮“的一声,感觉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很快就到了。“侍应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仿佛隔著一层厚厚的玻璃。
沈烟想挣扎,想呼救,可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无力的喘息。最后的意识里,她只记得自己被塞进了一辆车,车门关闭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而宴会厅內,音乐依旧悠扬,舞步依旧翩躚,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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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独自站在酒店露台的阴影处,修长的指间夹著一支未点燃的香菸。
夜风裹挟著初秋的凉意拂过他的鬢角,將宴会厅內飘来的香檳与香水味冲淡了几分。
他微微仰头,吐出一口薄雾般的白气,在寒夜中迅速消散。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季临渊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人群,却在扫过香檳塔时骤然凝住——
沈烟正被一个身著黑色制服的侍应生搀扶著向后门移动。
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步伐虚浮得像是踩在云端。
纤细的腰肢几乎完全倚靠在对方身上,雪白的肌肤在宴会厅渐行渐远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脆弱。
季临渊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不是醉酒的状態——他见过沈烟微醺的模样,是眼尾泛著桃般的红晕,步履蹣跚却依然带著优雅的克制。而此刻的她,更像是......
被下药了。
这个认知让季临渊指间的香菸瞬间被捏得粉碎。
细碎的菸草从指缝簌簌落下,如同他骤然崩塌的理智。
宴会厅的玻璃门映出他阴沉的面容。
季临渊看著侍应生半搂半抱地將沈烟带出侧门,那双手在她腰间停留的位置让他眼底翻涌起暴戾的暗潮。
没有犹豫,他转身推开露台的玻璃门。
昂贵的西装外套擦过侍者端著的香檳托盘,金黄色的酒液溅落在他的袖口,却丝毫不能延缓他的脚步。
“季总?您要离......“
侍者的话还未说完,季临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通往后勤通道的拐角。
远处,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