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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江大帅的实力

第263章 江大帅的实力

广元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静静地躺在江瀚的案头。

生擒官军游击將军马科?

江瀚的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对於马科这个名字,他並不陌生。

马科,西寧卫军户出身。

其家族世袭武职,在当地颇有根基。

此人並非庸才,相反,在明末西北战场上,算得上一员悍將。

这人早年应该是李卑的副將,跟隨李卑在陕西剿灭流寇。

但问题是,江瀚记得很清楚,当初他在延安府阵斩李卑时,並没看见马科的身影。

难道借调到洪承畴手下了?

在原本的歷史上,马科应该是李卑病逝之后,才隶转到洪承畴麾下。

在洪承畴麾下,马科延续了其敢打敢冲的风格,是洪承畴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

在潼关南原之战中,他与曹变蛟合力,將李自成打得仅剩十八骑狼狈逃窜,战功赫赫。

值得一提的是,马科还打过松锦之战,可谓是从崇禎初年一直打到崇禎末年甚至清初。

然而,马科的作战能力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现实与摇摆。

歷史上,他的轨跡清晰地刻著“反覆”二字:

当李自成攻陷北京后,时任蓟镇总兵的马科,未做多少抵抗便投降大顺政权,受封怀仁伯。

在大顺一方,马科也是兢兢业业,征四川,攻潼川,后败於张献忠之手。

在李自成山海关兵败,被清军攻破西安后,马科又和一眾降將投降了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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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其明、顺、清三方阵营的“大满贯”。

马科作战能力是有的,但忠诚度属实不高。

此人的每一次选择,核心逻辑都是保存实力,趋利避害。

他不是吴三桂那种野心勃勃、能搅动风云的梟雄,更像是一个在乱世浪潮中努力不被淹没、试图保住家族地位和自身利益的现实主义者。

看著马科这份充满“弹性”的履歷,江瀚陷入了沉思。

这人到底要不要纳入麾下?

打退洪承畴和卢象升的围剿后,江瀚就要发兵彻底吞併四川,开府建制,从流寇蜕变为真正的一方政权。

马科这种人,虽然忠诚度不高,但確实是个不错的“打工人”。

而新政权的建立和稳固,除了靠自己人之外,也得靠不少明朝降將降臣相助。

说到底,大明不缺人才,但是江瀚眼下很缺人才。

总不可能抓一个杀一个,搞得举世皆敌。

其实对於招降纳叛一事,江瀚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战场廝杀,各为其主,可以不计前嫌。

爭天下不是请客吃饭,战场上刀兵相见,各为其主,手上沾血在所难免。

要是事事计较,那便无人可用。

歷史上的李自成在攻打开封时,被明將陈永福射瞎一只眼,此仇可谓不共戴天。

但李自成在面对陈永福投降时,还是能折箭为誓,既往不咎,展现出了容人之量。

江瀚自问,他或许做不到李自成那般大度地化解如此深仇,但基本的“不因战场旧怨而绝人归路”的胸怀,还是必须要有的。

这是建立政权吸引人才的基础。

江瀚对於招降纳叛一事,只有一个大原则。

那就是屠杀百姓者,绝不宽宥!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至於劫掠,说实话,劫掠在古代军队中几乎是常態。

整个封建王朝歷史上,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队伍,也就岳家军和戚家军而已。

岳家军的军纪,是靠岳飞个人的道德感召力,和极其严苛的条例才做到的。

而最重要的,则是相对稳定和优先的后勤保障。

这是理想主义、个人魅力和相对充足物质基础的罕见结合。

而对於戚家军来说,其严明的军纪,同样也是建立在严格的约束和相对优厚的军餉上的。

但这帮明末的西北边军呢?

朝廷財政崩溃,边军欠餉輒数年、数十年。

再加上文官武將层层剋扣,士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让他们饿著肚子去打仗,还要做到秋毫无犯?

这要求未免也太高了点。

在江瀚看来,这个问题的根源应该归咎於大明朝廷的系统性崩溃,而非个人不可饶恕的罪恶。

因此,对於一般的劫掠行为,江瀚在招降时会予以一定程度的理解。

除了系统性、大规模、有组织的屠杀,这是江瀚绝不能接受的。

尤其是动輒屠村灭乡,以杀良冒功或纯粹泄愤为乐。

像曹文詔、曹变蛟叔侄,打仗確实勇猛,曹文詔还被誉为“明季良將第一”。

但他们在镇压农民军过程中,屡有屠戮百姓、杀良冒功的恶名。

这种双手沾满无辜百姓鲜血、以残暴为能事的明军將领,即使能力再强,江瀚也绝不会招降。

这是原则问题,关乎新政权的道义根基和民心向背。

对照著自己的用人政策,江瀚重新审视著马科。

作战能力有,是块打仗的料,熟悉官军战法,尤其擅长骑兵突袭。

虽然在歷史上马科多次投降,但並未发现他有大规模、系统性屠杀平民的记载。

他在西北剿寇,作战凶狠,杀贼无数,但这属於“各为其主”的范畴。

马科的投降,更多是一种的自保式的选择。

这与李成栋嘉定三屠,尚可喜屠广州有著本质上的区別。

思来想去,江瀚对此人下了最后定论。

马科不是完人,甚至在一般人看来可以说品行有亏,但其並无屠杀百姓的劣跡,可以招降。

更重要的是,招降一个洪承畴手下的的游击將军,对瓦解官军北路士气、获取关键情报、乃至未来分化西北官军集团,都具有重要的象徵意义和现实价值。

“来人,传我將令!”

江瀚挥手招来传令兵,

“让方黑子押送马科及其亲信部將至剑州,交由董二柱处置。”

“命他二人相机行事,设法招降马科。”

数日后,剑州城。

风尘僕僕的黑子,押著神情萎靡的马科和其副將唐阳抵达了城外。

早已接到命令的董二柱亲自在城门迎接。

“黑子,可想死老子了!”

一声洪亮的呼喊带著毫不掩饰的欣喜。

董二柱大笑著衝下台阶,张开双臂给了黑子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几年不见,当初一起在底层挣扎求生的老兄弟,如今都已独当一面,但军中那份情谊却丝毫未减。

“柱子!”

黑子也激动得眼眶发热,用力回抱,拳头在董二柱厚实的背上捶了两下,

“你狗日的,几年不见,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坐镇剑州的主將!”

“挺威风啊!”

寒暄过后,董二柱的目光扫过被严密看押的马科,低声道:

“路上没出岔子吧?”

“这就是马科?”

黑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放心!”

“捆得结实得很,插翅难飞!”

他同样压低声音

“不过,看样子还是有点不服气。”

“当初在广元城外,这廝发现我是內应,差点没扑上来咬我。”

“咱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董二柱点点头,没再多问,而是热情地招呼黑子进城,並將马科等人交由亲信严加看管。

当晚,董二柱在府衙后院设下私宴。

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大盆的燉肉、刚烙的锅盔、两样野菜,还有几罈子烈酒。

这才是老兄弟敘旧该有的味道。

酒过三巡,几碗烈酒下肚,驱散了初春的寒意,也拉近了时光的距离。

两人从当年跟著大帅装神弄鬼的趣事,说到各自这些年的拼杀,又说到牺牲的袍泽,唏嘘不已。

酒桌上的气氛热烈而真挚。

敘旧的兴头稍歇,董二柱提起酒罈,给黑子和自己又满上一碗,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黑子,大帅要求招降的信我看过了。”

“这马科你怎么看?”

“路上打交道,摸出点门道没?”

黑子端起碗,没急著喝,眯著眼回想了一下:

“有点滑不留手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大帅为什么篤定这姓马的可以招降,但此人的抵抗情绪的確不强。”

“不像咱们之前遇到的明军將领,动不动就自刎殉国。”

“但等我再劝降时,他又开始扯什么忠君死节的屁话,顾左言右。”

“把这人安排到独立別院时,他受著,但却没半点感激的意思,好像理所应当。”

黑子灌了口酒,咂咂嘴,

“说他怕死吧,好像也不怕;但你说他想投降吧,嘴巴又严实得很。”

“反正.反正就是让人捉摸不透,滑不留手。”

董二柱若有所思地啃著锅盔,分析道:

“大帅让咱俩招降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咱俩的能力了?”

“我俩上阵杀敌还勉强凑合,可劝降明將这事儿还是头一遭,根本没头绪。”

“刚才你说,这人提及什么忠君死节』时顾左言右,会不会他自己都不信这套?”

“只是拿忠义当挡箭牌,或者说,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对咱们的怀柔不感激说明他要么心防极重,要么根本不在乎咱们给的那点小恩小惠?”

他看向黑子,

“你带马科在附近四处转过没?”

“他什么反应?”

黑子摇摇头:

“路上走得急,没机会。”

“不过大帅让招降,我琢磨著,明天先带他在剑州城里转转?”

“让他看看咱治下的百姓,比那朱明治下强上百倍,说不定能打动他?”

第二天上午,黑子换上一身利落的便服,来到关押马科的小院。

院落在城西北角,守卫森严,但好在环境清幽。

“马兄弟,昨晚睡得可算安稳?”

黑子推开房门,语气比在广元时缓和不少,

“大帅有令,让我等好生款待將军。”

“最近天气不错,我带將军在剑州四处转转,散散心?”

屋內的马科狐疑看著黑子,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散散心?

难不成要砍他脑袋?看架势也不像啊。

他不动声色地拱拱手,语气平淡:

“方將军客气了。”

“阶下之囚,多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黑子看著他疏离的样子,也不在意,於是带著马科和几名贴身护卫,走出了院落。

剑州经过知州李兴怀和同知吴熙一段时间的治理,已经从水患中恢復了不少。

城內虽然谈不上上繁华,但处处秩序井然。

街道清扫得乾乾净净,商铺也大多开门营业。

官府开设的平价粮店外,百姓们排著长队,脸上不见菜色。

茶馆里飘出说书人的声音,夹杂著茶客的喝彩.

黑子刻意放慢脚步,指著街景,语气带著自豪:

“马兄弟你看,自从大帅占了川北,就开始大肆提拔能臣干吏,肃清朱明遗毒。”

“主官谨守政策,轻徭薄赋,鼓励农桑。”

“虽比不得太平年月,但百姓总算有条活路,不必日日担惊受怕,易子而食了。”

听著黑子的介绍,马科的目光扫过城內的街道、店铺、行人,脸上確实掠过一丝惊讶,但也仅此而已。

他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

“嗯,你等治军理民,確有过人之处。”

虽然是讚嘆,但听起来更像是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走到城外一处粥棚,一行人见到排队的老人和孩子时,黑子趁机解释道:

“前些日子,川北发了大水,剑州灾民数以万计。”

“大帅有令,凡老弱妇孺,每日两粥,直到今年秋收为止。”

“虽然难以饱腹,总能吊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