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大获全胜
另一边,曹文詔已经与左光先、艾万年两部会师,正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地向茅津渡方向赶。
然而,大军行进在路上,却接连遇到了好几批信使:
“报!贼首上山虎尽起大军,已於昨日渡过黄河!”
“报!陕州告急!数千贼兵携重炮猛攻城池,史知州请您火速回援!”
“报!左总兵被贼军主力缠住,且战且退,特地向您求援!”
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至,曹文詔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完了!
曹文詔大急,他猛地一勒马韁,对著左光先、艾万年以及白广恩等人大吼一声:
“你们带步兵急行军跟进,我率骑兵先去支援!”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左光先这些行动迟缓的步卒了,更別提其中,还夹杂著艾万年的数百伤兵。
听了这话,左光先和艾万年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无奈。
他娘的,早干嘛去了?
早点把贼兵拦在对岸,哪来这么多屁事,非要轻信什么內应的消息。
现在离渡口也就四五十里的路程,步卒急行军只需半天。
你姓曹的就这么等不及,非要独自冒进?
万一到时候中了埋伏,可別怪我们秦兵腿慢。
可两人心中虽有腹誹,但却十分默契地没有出声反驳。
他俩早就看不惯曹文詔及其麾下的关寧兵了,那种副骄横跋扈的做派,狗看了都嫌弃。
左光先和艾万年心里,巴不得这帮人吃瘪。
曹文詔自然不知道这两人的想法,话音刚落,便猛地一夹马腹,领著麾下一千多关寧铁骑,直奔茅津渡的方向一路狂奔。
而江瀚这边,早就在渡口附近的山头上藏了起来,静静地等待著猎物上门。
他们等了不到半天时间,远处的官道上便烟尘大作,一队骑兵黑压压地奔涌而来。
看那旗號,正是曹文詔的关寧铁骑。
曹文詔急匆匆赶到茅津渡附近,但他倒也没急著一头衝过去,而是勒住马韁,挥手派出一队探哨,前去渡口打探虚实。
探哨一路狂奔过去,很快便带回了消息:
浮桥已断。
对岸的陕州城方向,炮火轰鸣,喊杀声隱约可闻,好像正遭受贼兵猛攻。
坏了!
曹文詔闻报大急,立刻带人亲自前去查看。
只见宽阔的河面上,浮桥已被拆毁得乾乾净净,只留下几艘孤零零的渡船被缆绳拴在河心,隨著湍急的水流不断摇摆。
这自然是江瀚的手笔,做戏就要做全套。
反正拆下来的门板木材他都派人藏好了,回头还能原封不动地钉回去。
曹文詔看著眼前的情景,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手下全是骑兵,连个工匠都没有,想要修復浮桥,就得等左光先赶到,而这起码还要等好几个时辰。
可对岸的陕州城,炮声一阵紧过一阵,听上去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旁的孙守法提议道:
“將军,事不宜迟,咱们不如弃马,依靠河心的那几艘渡船,先泅渡一批精锐,过去支援!”
弃马?
曹文詔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紧,昔日吕梁山的惨败再次涌上心头。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摇头拒绝道:
“不行!战马是咱们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弃马!”
孙守法瞪大双眼:
“那咋办?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著贼兵破城吧?”
曹文詔咬了咬牙,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分出两百人,立刻去附近附近砍伐林木,將砍下来的树干捆成一排,架在渡船上,搭一座简易的浮桥出来。”
“剩下的人,时刻保持警戒,不准下马!”
虽然河对岸炮火连连,但曹文詔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警惕,不敢將所有人都派出去。
孙守法领命,二话不说,带著一哨人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短斧,径直走进了附近的林子里。
藏在不远处山头上的李老歪和邵勇,將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李老歪不解地挠了挠头,看向江瀚:
“大帅,曹文詔怎么就派了一两百人出来?”
“对面陕州城打得火热,他难道不急吗?”
江瀚瞪了李老歪一眼,压低声音道:
“急?急有个屁用?”
“他曹文詔再急,也得先把浮桥搭起来。”
“再说了,为將者,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急』字。”
“你一急,就容易出错,就会露出破绽。”
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將领,沉声道,
“你们几个都听好了,以后带兵打仗,不管情况再急,都必须保持应有的警惕和冷静!”
几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隨后邵勇便开口询问道:
“那大帅,咱们什么时候衝出去?”
江瀚眯著眼,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盯著远处的猎物:
“不急,等他把浮桥搭好,领兵过河的时候,咱们再衝出去。”
李老歪闻言一愣:
“等他们把浮桥搭好了?岂不是迟了?”
“到时候骑兵顺著浮桥一溜烟就过去了,咱们怎么拦得住?”
江瀚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就靠几棵树干胡乱搭起来的浮桥,能经得起战马疾驰?”
“他曹文詔只要敢骑著马衝过去,那浮桥自己就得散架!”
“到时候,咱们都不用动手,等著这帮骑兵,掉进河里餵鱼就行。”
李老歪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下马,然后牵著马,慢慢走过去?”
江瀚点点头:
“没错!就等官军下马渡河的时候,咱们再衝过去,一锤定音!”
说罢,江瀚转头看向邵勇:
“到时候你带骑兵先打头阵。”
“不用管別的,给我衝出去把声势搞大,把官军的阵型彻底冲乱!”
“我和李老歪,率步卒隨后就到!”
邵勇眼中精光一闪,重重地点了点头,隨即就带著骑兵,悄悄往预定位置,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