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拿这傢伙干什么?
宣传?如今汉斯早已掌控了广播等大眾传媒,根本不需要他。
真要找个喉舌的话,还不如乾脆用有博士学位的戈培尔呢。』
放著不管吧,心里膈应;真要出手吧,又觉得没必要。
这个年轻的街头画家希特勒,简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果然,还是那个方法最合適。』
“先生?”
“啊,抱歉,我只是觉得每张画都很漂亮,一时不知该选哪一张。请问你是毕业於哪所美术学院吗?”
“咦?哈哈,其实我没考上美术学院。他们说我的画风不符合学院的要求。”
“那真是遗憾,其实你画得很不错呢。”
事实上,希特勒的绘画技艺相当出色,足以靠此谋生。
只不过,他的画风与应试艺术南辕北辙罢了。
当年美术学院的校长也曾建议他改报建筑学院,说更適合他的风格。但可怜的校长哪里知道,我们的阿道夫·希特勒先生连高中都没毕业,根本没有资格申请建筑学院。
“对了,你的生意还好吗?”
“还行吧。不过我也想换个地方,最近德国可比奥地利繁华多了呢。所以等攒够了钱,我打算去德国看看。”
“哦,原来如此。那等你去了德国,不妨考虑报考柏林艺术大学universit?t der kunste berlin。我有个在那儿留学的朋友说,最近那里的教授们很喜欢这种风格的作品。”
“哦,真的吗?”
显然,他还未完全放弃对美术学院的执念,立刻竖起了耳朵。
当然,这是汉斯胡扯的。
柏林艺术大学的教授们到底喜欢什么风格,他怎么会知道?
但至少汉斯有让希特勒被录取的手段。与其让他在街头游荡,不如把他送进美术学院,看看会发生什么。
说实话,难道你们不好奇吗?
如果希特勒真的上了美术学院,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就当是出於监视,也是一次实验吧。
当然,如果將来我们这位小鬍子还是按捺不住,非要插手政坛——
那到时候,就別怪汉某人不客气了。
......
“那祝你生意兴隆。”
“好的,再见。”
维也纳的街头画家阿道夫·希特勒微笑著目送那位买了一大堆明信片的东洋留学生离去,陷入了沉思。
柏林艺术大学吗?
虽然比起艺术圣地巴黎稍显逊色,但在德意志帝国中却是最负盛名的美术学府。
如果真的能进入那里,对希特勒而言简直是梦想成真。
“果然是奥地利的问题。在德国,我的画作不也很受欢迎吗?”
希特勒暗自揣测著,对那位向自己提供宝贵信息的东洋留学生心怀感激。
“说起来,听说在德国也有个东洋人,汉斯·冯·乔,那个拯救了皇帝的少年,正在大显身手呢。”
或许,他就是弗里德里希·尼采所言的“超人übermensch”吧。
当然,他並非日耳曼血统,但从他迄今为止的事跡来看,希特勒认为,承认他为荣誉雅利安人也无不可。
希特勒就这样对汉斯產生了兴趣儘管后者丝毫不需要这种关注,並梦想著有朝一日离开维也纳,前往德意志帝国。
当然,要实现这个愿望,他得先多卖些明信片,攒够路费才行。
“快点来啊,科巴。就你那跑步水平,真搞不懂你以前是怎么抢银行的。”
“哈......哈......少废话,托洛茨基同志。”
与此同时,在距离希特勒不过几米远的一家咖啡馆里,同样註定在世界歷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两人正在交谈。
他们正是从西伯利亚流放地逃脱、於一年前流亡至维也纳的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以及出身乔治亚的革命家,约瑟夫·贝萨里奥尼斯泽·朱加什维利????? ?????????? ?? ?????????。
也就是正在附近兜售明信片的希特勒的宿命对手,钢铁般的总书记——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史达林no?cnф Вnccapno?hoвnч cta?лnh。
按歷史原本的发展,史达林此时应已被俄国当局逮捕,关押在巴库的监狱里。然而由於歷史发生了偏差,爱好镇压革命家的斯托雷平提前成为了首相,导致这个世界的史达林也如托洛茨基一样,为了躲避迫害和追捕而短暂流亡到了维也纳。
当然,如果汉斯知道了这一切,大概只会满脸错愕地吐槽:“今天是什么鬍子党聚会日吗?”
“老板,来两杯汉斯咖啡』。”
“该死,你为什么擅自点那种污水?我可不喜欢!”
“因为我先开口了啊。不爽的话你早该先点。”
托洛茨基用揶揄的口吻说道,而朱加什维利却不知为何感觉他迫切需要一把冰镐。
当然,仅仅因为一杯咖啡就杀掉革命同志未免太夸张了,他还是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耐心。
“说起来,听说发明汉斯咖啡』的人如今就在维也纳。汉斯·冯·乔,那位拯救了皇帝的少年。”
“奥匈帝国不久前吞併波士尼亚与赫塞哥维纳,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吧。毕竟,他可是俾斯麦的继承人呢”
朱加什维利冷嘲热讽般地说道,但这话並非毫无道理。
德意志帝国与奥匈帝国是盟友,而此次波士尼亚的吞併又违反了俾斯麦主导的《柏林条约。
他来到维也纳处理善后事务,也算是情理之中。
“呵呵,俾斯麦曾经说过:今日的欧洲就像一个装满火药的仓库,而各国领袖只是在弹药库上吞云吐雾罢了。一点微小的火星,就足以引发吞噬我们所有人的战爭。』”
“他说过,那个引爆火药的愚蠢之举,很可能会在巴尔干半岛上发生。你是觉得这次事件会引发帝国主义列强间的战爭吗?”
面对朱加什维利的提问,托洛茨基依旧带著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摇了摇头。
“短期內不会。但我认为,这件事或许正是点燃引信的火。”
如今正值民族主义盛行的时代。
而与波士尼亚与赫塞哥维纳利益攸关的塞尔维亚,更是以极端民族主义而臭名昭著。
由此引发问题的可能性,绝非空穴来风。
而这,也將成为托洛茨基所憧憬的世界革命的契机。
“整个欧洲的革命即將到来,科巴。帝国与王国將纷纷崩塌,而在那废墟之上,工人阶级的红旗將高高飘扬。”
托洛茨基像个话剧演员般夸张地张开双臂,宣告著他的理想。
当然,朱加什维利只是露出了“这傢伙又开始了”的无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