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先把自己的小椅子给贴墙放住了。
地面上四个清晰的椅子脚印,都已经形成历史痕迹了。
本来紧跟在后面的是回头,帮忙搬刘海中的躺椅。
但闫埠贵站定了深吸了几口,忍不住就皱眉破口骂道:“哪个王八羔子,一点卫生都不讲呢?
下回再在这角落里尿尿,我把你东西剪掉。”
周围一片轰笑,甚至有熟识的老头开玩笑说道:“老闫,人家是让您占便宜呢!
知道您好这一口。”
“放屁,我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怎么会那么没素质?”闫埠贵是真发火了。
他现在问题解决,并且也是退休返聘了,根本就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
连说话都大声了一些。
这个年头,小学中学的教育,应该说一直没停,但恢复正常教学也是真的。
所以有教学经验的老师,都被学校当成了宝。
闫埠贵按理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了,但学校因为他在风雨之前,就教过书,所以特意把他返聘了回去。
也就是闫埠贵现在除了拿一份退休工资,还有一份补贴。
“老闫,您这话就太过绝对了,您家门口那味道也不比这儿好。”还是刚才那老头,硬是要跟他较这个真。
说到这个,闫埠贵闭嘴了。
他种的那些盆栽,有时候,还真用到了农家肥。
院子里因为乱搭建,形成的逼仄空间,高耸的围墙,···
每次闫埠贵一浇粪,整个院子都是怨声载道。
也就是大家都相处几十年的邻居了,不然的话,闫埠贵养的那些盆栽,说不定早就被邻居搬出去丢了。
事实上,生活在95号院的人,分成三种。
一种是闫埠贵刘海中这种坐地户,已经把这个房子,当成了自己的了。
特别是在中院闫解成,也不知道找了什么人,把他那一个小间,三百块买下永久产权之后。
其他几家老住户,都有这个想法。
但现在那个‘租转私’已经停了,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还有一部分住房条件不太好的人家,还是等着单位分房,就搬出去。
哪怕像闫解成那样集资建房,大家也是愿意。
最后一个是特例,也就是中院老邢,他本来就是借住的儿媳妇家的房子。
在这个上面,老邢很有数,每次过年,都说要把一大一小两间房子,还给郭家。
这个肯定得有数,毕竟郭家的事,老邢也是清楚。
知道郭家在这个上面曾经上过当,所以一直是有警惕心。
老邢拎着张小板凳,另一边拖着张藤条躺椅。
等走到闫埠贵身边的时候,老邢‘哼哧哼哧···’几声,对着闫埠贵抱怨道:“我说老闫,多大点事,您吵个啥?
捡几个废煤球,把这边填上就是了。
好嘛,老刘在那扶着门框跺脚了,您还在这有这个闲心。”
老邢自然可以抱怨闫埠贵,跟刘家收钱的是闫家,又不是邢家。
闫埠贵本来就有照顾刘海中的义务。
“嘿嘿嘿···辛苦您了,老邢。
等会我请您抽烟!”得了便宜,自然要说两句好话。
“得了吧,您那是慷他人之慨,请我抽烟,您身上带烟了么?
还不是拿刘师傅的烟来装好人!”老邢直接揭破了闫埠贵的虚伪。
都是老邻居,谁也不计较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