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长发的“少女”凝视著趴在桌上倒头就睡的猫娘铃音,眸光沉凝。
这所位於北境的希望学院,果然,有问题……
塞伦安伸手捋开了猫娘耳边的碎发,露出的白皙脖颈间,一块神秘的印记迅速黯淡消弭下去。
所有一切尽入眼底,塞伦安一言未发,顺手替铃音顺了顺猫毛,又扯了扯披在她身上的蓝色鹤氅,使得其能完全盖住她那娇小的身子。
车厢內温暖如春,再加上的鹤氅保暖,铃音熟睡的很香,就连白净的小脸蛋上都带著恬静的睡意。
塞伦安敢保证,等著小猫娘睡醒之后,他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保准一问一个不吱声。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可能记得,在塞伦安问及铃音有关於隱者学院校长外貌的问题之时,原本一切正常的铃音就像是触发了某种潜意识机制,瞬间倒头就睡。
要不是塞伦安及时扶住对方,铃音恐怕得当场额头磕个大包,在安顿了这只不是因为昏睡红茶而昏睡过去的小猫娘趴著睡好之后,他便坐於这车厢內,陷入了一番沉思。
虽然早有预料,但线索来的还是太快了。
她知道这所隱者学院有问题,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直觉,只是单纯的在救下了铃音的队伍之后,在与对方接触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她身上一股差点触发的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力量。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荒村里遇到一位能够调酒的魔女,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与天外的魔女做平等交易,天外之力99%来自外神,而这个世界99%的存在接触外神都没好果子吃。
在察觉这一要素之后,塞伦安本以为自己钓了条大鱼,没想到……確实是条大鱼,可与传统意义上的大鱼並不一样。
在与这位小猫娘经过短时间密切的交谈和接触之后,得出临时结论,小猫娘的灵魂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小猫娘的身体。
他敢篤定,之前面临的那一批魔兽袭击,即使自己不恰好路过这儿,即使卫兵队没有出手援助,小猫娘也能安然无恙,但大概率安然无恙的只有她一人。
毕竟她体內的那股蕴藏著的外神的力量,景慧在死亡来临之时,保护她本人,而她的学生和助手,就算不惨死於魔兽之手,见到了那股不属於世界的力量,也难以倖存。
也恰好是因为他的到来阻止了这一悲剧的发生,那股蕴藏在小猫娘体內即將爆发的力量又缩了回去,即使波动很微弱,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之前的一系列安抚,不仅是为了安抚铃音,是为了平静她体內的力量,以防鱼死网破的发生,將她请入车厢,也难免会有些这方面的考虑。
但除去外神力量以外,赛伦恩对於铃音本人並无恶意,毕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拒绝一位可可爱爱的灰毛猫娘吗?
总的来说,今天的收穫颇丰,可也有局限性。
对外神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线索,可真正的副本还在那所隱者学院內,此时的隱者学院在塞伦安的眼中儼然成了龙潭虎穴,那位神秘的校长大人更是让人轻鬆不下来。
至於,铃音,也不知道在外神组建的势力下担任什么角色,普通的教士,有一定地位的执事,还是担任某些重职的司祭?
他相信铃音这个人,但不相信铃音的身体,被外神种下过印记,外神有可能通过这个印记操控著铃音做过一些什么事,铃音都不记得。
塞伦安摩挲著下巴。
要不……出於保险目的,自己也留点印记?
虽然这个想法莫名的带著点黄色,但正义的赛伦安先生是绝对不会对小猫娘做出如此违背她意愿的事,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么做会保险一些。
留下戒律或暗示嘛?
感觉不太可行,虽然可以给別人悄无声息的种下暗示,但暗示的力量仅对普通人有效,一旦涉及到外神的力量对抗,就会瞬间溃散失效。
戒律的话,起码是个神术技能,应该能够操作拉扯一下,可是种下戒律的动静太大,可能会弄醒铃音,况且戒律的力量一旦种入体內,很有可能激发外神的力量反抗,风险太大。
嘖!
思来想去,塞伦安一时半会儿,竟很难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正当他烦躁的双手插兜隨意摸索著,突然,他摸到了一个东西,眼前一亮。
唉差点忘了,风之圣女塞莱斯特在送他走时,不是送过他一个玉制令牌吗?
急忙將其掏出放在手心中,一把玩拇指捏住,闭眼,细细感受了一下其中蕴藏的力量,睁眼满意点头。
这块令牌也就当时逃离温德米尔领的时候起了点作用,后来就被他丟仓库吃灰了,现在重见天日,老傢伙终於又能派上用场了。
圣女所赠,必属精品。
虽然表面上只是一块令牌,实际上……也的確是一块令牌,但毕竟製造这块令牌的材料不凡,具有强效灵性的同时,又常年带在风之圣女的身旁经受神性权柄的温养,算不上神话物品,但也勉强够资格与外神的力量碰一碰了。
自由】权柄专克一切里胡哨的印记诅咒暗示,这一点,在对战弗拉德的时候,塞伦安已经充分见识过了。
塞伦安拿著令牌,对著熟睡的小猫娘比划了一下,又皱了皱眉。
就这样把令牌掛在铃音的脖子上的话,总觉得颇有一种主人给家养小猫掛猫牌的感觉,铃音是亚人,但也是人,必须给予充分尊重!
掛令牌太丑了,这么可爱的猫娘脖子上怎么能掛这么大一块令牌呢?还是把这块令牌重新雕琢一下,刻成项链更好一点。
说干就干!
塞伦安將令牌放在桌子上,右手抬起,竖起食指,启口短声吟唱。
初阶?水系魔法?微型水刀】
“少女”的指尖顿时凝起一小撮水刃,他一只手摁著令牌,另一只手以食指为工具,开始了今日份的工匠打磨。
嗞…嗞…嗞嗞……
一时间,打磨的嗞嗞声不绝於耳。
…………
宇宙猫猫快醒过来,我是沙福林。
铃音觉得耳边有人在呼唤她,只是这呼唤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就…颇有一种红色空间內,一张奇怪的银色鸭蛋脸贴脸的错觉。
在塞伦安的贴身呼唤下,铃音甦醒了过来,刚从睏倦中脱离的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轻鬆朦朧的眼睛。
“安德烈小姐……我,我这是睡著了吗?”
“嗯,铃音小姐与我聊到魔法有关的领域十分尽兴,不过可能是因为路途太过劳累的缘故,精神有些疲倦了,说著说著就困过去了,我看铃音小姐睡得十分的熟,就没忍心叫你,直到现在。”
赛伦安坐姿端正,一副君子之態的表现。
“是,是吗?”
铃音涨红了脸,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在安德烈小姐面前,说著说著竟然说睡著了,糗事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她还未来得及独自沉浸入羞涩与尷尬中,发现脖子处多了一些陌生的清凉和重量。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块翡翠色的吊坠,这吊坠被雕刻成了两对翅膀左右交叠的模样,颇有一股子“自由”的味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