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长走到了院中,扭头看了看冯家那有些破旧土屋说道。
“一会,我让陈木匠他们过来。”
“给你这破屋子修修。”
“真要是塌了,我可没法给伯爷交代。”
“对了,柴火你也不用急。”
“我自会安排人给你打来。”
冯老伯连忙摆手。
“百长,使不得使不得啊,这太麻烦您了。”
百长挥了挥手说道。
“伯爷人家教训得对,总归是同乡。”
“帮扶也是应该的。”
隨即便迈步出了门。
百长走远了,只剩下小院內的爷孙俩,茫然无措,恍如梦中。
雪纷纷扬扬下的更大了。
距离著枯木村二十里外,有一座丁家寨。
此时,这丁家寨的土路上,走来了一行人。
人数不多,队伍中还有两辆马车。
这伙人的为首者,是名三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
往脸上瞧,此人生的是短眉细目,宽鼻阔口,身材有些臃肿肥胖。
最有特点的,是生著一张蛤蟆嘴却留著狗油胡,让人过目不忘。
此人內穿著一套宝澜缎子衣袍,外罩著一件羊皮暖袄,腰间一条水牛皮的镶玉腰带,看著很是富贵。
走在路上这人口中哼著小曲,负手迈著方步是一步三摇。
在他的身后,跟著几名精壮的汉子,应该是他的打手护卫。
这人进了寨子,先是左右观瞧。
似乎是在找特定的人家。
隨即,便向著右侧路口的一户院落走了过去。
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院门前,抬手便敲响了木门。
敲了一阵,院里面传来了一声女子的询问。
“谁......谁啊?”
那人张口喊道。
“林栓子,赶紧开门,你权爷来要帐了。”
確定了家中有人,他也不等里面的人过来开门。
而是哐啷一声,他一脚就將院门踹开,带人进到了小院之中。
正出屋张望的妇人,被他这一脚破门,嚇的是一声惊叫。
不等那妇人关门,他几步过去带人便闯进了屋中。
屋內很是昏暗,还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
这位自称权爷的傢伙,扫视了一圈。
在屋內的是一家四口。
站在门前的,是名神色紧张的年轻妇人。
还有两个娃子,被他们嚇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权爷的目光落到了屋內的草铺上。
那里躺著名面色蜡黄的汉子。
权爷迈步来到了床边,看了眼床上的汉子出言说道。
“林栓子,怎么样,手头可宽裕了吗?”
“咱们这帐,是不是也该结了。”
床上的男子明显身上有伤,显得呼吸粗重。
他表情很是气愤想挣扎著起身。
“姓权的,你这阎王债谁能还的起!”
“我们只是借了五两银子,怎的一个月就要还十五两!”
“你怎么不去抢!”
这位权爷嘿嘿嘿的一阵冷笑。
“你喊什么?”
“明明是你当时快死了,需要钱医治。”
“我权爷可是好心才借你们家银子。”
“今天你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这位权爷,本名叫权三利。
是这本地十里八乡,有名的“牙棍”
所谓牙棍,其实说白了,就是专门做捞偏门生意的牙郎。
而这位权爷,就专门做利润最大的放钱生意与人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