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的老板把面端过来，看见虞婳和周尔襟，视线还停留了一下，揶揄调侃：
“小茅师傅，这小妹是从哪里来的，好像没见过。”
周尔襟替虞婳掰开一次性筷子，本来要递给她，但停了一下：
“村委新来的工作人员。”
摊主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村委的，小妹长得真好看，今天是帮小茅师傅什么忙？”
虞婳应变能力不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帮……”
周尔襟自然接过话头：“我师傅的招牌旧了，小妹写字好看，让小妹来帮我师傅写个新的招牌。”
“原来是这样啊。”摊主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妹，那以后经常都能见到你咯。”
虞婳内敛应：“……嗯。”
但两个人都长得出类拔萃的好看，甚至连那种仿佛不是普通人的气质都对得上，摊主一开始是下意识以为小姑娘是小茅师傅带过来的。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女朋友。
倒没想到是村委的。
天越来越晴，开始有路过的村民，来来往往的，虞婳总感觉他们的视线有在她身上停留流连，她有点不自在。
周尔襟去小摊侧边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虞婳接过来，假装生疏地礼貌说：“……谢谢。”
周尔襟揶揄的眼神随着笑意都快挡不住，但他又不开口说话。
像是笑她好像真的第一次见一样。
要走的时候，摊主却叫住她：“小妹，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个，就写肥记云吞。”
摊主的确是胖胖的。
举手之劳，虞婳没有拒绝，温温吞吞说：“可以的……我现在帮你写吧。”
摊主从距离自己家不到五米的家里拿出一个木板，但没有毛笔。
虞婳想说超市里应该有，周尔襟打开他放在一旁的工具箱，拿出一小罐油漆和一把小刷子。
摊主都不好意思了，搓着手：“小茅师傅，这油漆一盒得十几块钱吧。”
周尔襟和善道：“我师傅等会儿也要用，不算浪费。”
摊主感叹着：“小茅师傅你人真是太好了。”
虞婳把木板放在桌子上，用刷子沾黄色油漆开始写。
楷书中正，笔锋重制，她练的显然是颜真卿的楷书，高古雄浑，兼具篆籀之气，毫无张媚姿态，和她本人一样低调但厚实可信。
周尔襟这人故意的，就好像第一次看她写字一样，夸赞道：“小虞老师，你字写得真好看，和你人一样好看。”
虞婳臊得微微抿唇看他。
摊主也擦着手笑着说：“是啊，和印刷出来的一样，小妹字好气质也好，肯定学历很高吧。”
虞婳不好意思暗瞪周尔襟一眼：“一般般。”
他夸她干嘛，弄得老板也来夸她。
不知道她最禁不住别人夸吗？
摊主喜滋滋把牌子挂起来，大方承诺：“明天你们来我这里吃早饭，我不收钱，你们想吃什么吃什么。”
“不用了……”虞婳几乎是下意识说。
周尔襟却像是想到什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特地问：“小虞老师，明天你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