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静地在天顶盘旋,互相挤压、撞击;却无人口吐一句言语,只是在静默中飞行。
我要是能飞——我就推一辆雪糕车在上面卖冰棍:肯定能大赚一笔!】
带着这样的闪念,最后醒得也是莫名其妙:梦和现实的分野比想象中更加模糊。上一秒天穹里还满是挥动双臂的人影,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却是斑斑驳驳的天板、日光横亘在房间里。
两者重迭又朦胧,宛如电影的渐入渐出效果;耳边还有模糊盘绕的振翅拍打声。
哇!竟然做梦了。】
搞不好是要期中考了,压力太大啦?也不会吧,也不是期末考.】
他挠挠鼻子,翻了个身,对这个想法存疑——毕竟又不是第一次期中考,重压达不到那种地步。头一次做梦,兜兜只有少许的兴奋,以及感到更深的疲倦:
是不是要去新华图书城找本《周公解梦看看喔?】
不行的话再看看荣格、拉康、弗洛伊德之类的——不知道有用吗?可能有用吧!反正上次打折促销那些书论斤卖,一斤四毛五;忘记买两斤回来放着】
是我潜意识太想飞了,才做这种梦吗?还是说我有什么潜意识的欲求,自己都不知道嘛。】
最后,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丢到脑后,爬起床上学去了:
“好神经。”
兜兜边拿书包边说。
——
在这个梦出现之前,一切都颇为平静:甚至寻常得有点无聊。
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新学期就过去差不多一半。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期中考试,兜兜预先开始烦恼起来。
神奇天鹅二代没有想象中好玩:东西在上手之前最是美好。可才搓上不到一个月,摇杆就有了漂移;就算没按、图标也会在屏幕上乱扭,机器就像人一样得了疯病。
兜兜自己也不敢拆,怕弄坏了;学校门口的电玩店老板倒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维修价格又让兜兜望而却步。
而卡西欧万代的售后服务热线要么占线,要么要等上一个多小时才能转接人工:最后兜兜只能先把神奇天鹅丢在一旁,继续玩他的老md主机了。
艾喜倒也和往常差不多,只是迟到的毛病更是变本加厉:以前最多错过早读,现在更是第一节课都常常不见人影;到了座位上就趴着睡大觉,常常一觉到午休才醒,最多在中间广播体操的时候、爬起来吃顿早餐。
有次口水都流出来了,兜兜只好顺手给她垫上两张餐巾纸;艾喜天天瞌睡,买早饭的就变成兜兜了。
鬼知道她每天都做什么事去了——
而这个情况对兜兜最大的影响就是作业:没了这位聪明同桌的鼎力相助,兜兜抄作业的难度便上了一个台阶。
于是最近兜兜开始改成抄阮鲸波的作业——主要是选择题,到了填空和解答、她的字迹就变成团团蚊香,压根儿无法分辨。
现在大部分时候,阮鲸波看起来都没那么显眼:了一个多月,她大致掌握了用跳舞机控制身体的方法。
平时如果不认真观察她的举止、步态,乍一看起来还像是个正常人;但写字这种事还是颇有难度,阮鲸波的字甚至不能用潦草来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