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辜负人家的好意,更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较劲。
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著这队公子——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刚游猎回来,人人鲜衣怒马,身前身后更跟著不少暗藏铁甲的护卫,一看便知身手不凡。
可就在其中一人骑马经过杜鳶身旁时,却忽然勒住韁绳停下,跟著翻身下马,对著杜鳶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不过是无名小卒,实在不足掛齿。倒是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年轻公子闻言,笑著答道:“鄙人姓崔。”
“姓崔?!”杜鳶眼前骤然一亮,拱手追问,“敢问这位公子,可认识一位叫崔元成的人?”
“崔元成?”那崔姓公子先是愣了愣,隨即恍然道,“可是博陵崔氏的那位?”
“正是博陵崔氏的那位。只是看公子的意思,您与他似乎並不相熟?”
对方頷首笑道:
“我是清河崔氏。虽说同出崔姓,终究是两支旁系,確实不算相熟。不过先生找他,是有何事?若是不麻烦,在下倒想帮先生一把。”
说著,他又侧身让开半步,道:“不如先生先隨我入內城?”
有人愿意帮忙,杜鳶自然没有不乐意的道理,当即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相助!”
“先生客气了。来,我这匹马便让给先生骑!”
这般恭敬的態度,偏生他又是这般身份,內城城门前这一幕,顿时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杜鳶瞧著四周人的神色,心中好奇,便问道:“公子的身份,似乎十分矜贵?”
对方脸上略露自得之色,笑著答道:“还算凑合。对了,鄙人姓崔,名实录。”
“哦?幸会,幸会!”
杜鳶其实並不知晓崔实录是谁,只是依著礼数,客套地拱了拱手。
可这反应,却让崔实录身旁的隨从们心头不满起来。他们家公子可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要落在自家公子头上的。
眼前这小民,衣不华,玉不佩,显然连寒门都算不上,不过是末流之辈,竟敢如此不敬?
隨从们正想发作,却被崔实录一个眼神硬生生压了回去。
隨即他看向杜鳶的目光,反倒愈发火热起来——既不知晓我的身份,打扮又这般特別.
想来不会错了!
见杜鳶持剑在侧,一些禁军想要上前阻拦。
毕竟內城和外城是不一样的,但刚刚上前,便被崔实录一个眼神嚇退。
算了算了,反正是世家之客,反正也只是一柄锈的不成样子的老剑条。
隨之,他好奇问道:
“只是不知先生找他究竟为了何事啊?”
杜鳶想了一下说道:
“日前他送了我一块很好用的石头,只可惜我用错了方法,弄得没了下文,只得回头找他再问问还有没有,或者能去別的什么地方找见一样的来。”
崔实录心头一一记下,並不断思索个中含义。
同时,他也侧身道:
“还请先生上马。”
杜鳶没有上前,只是看了一眼那马儿道:
“是匹骏马,只可惜,我不善骑马。”
“这个简单,我陪先生走过去便是。”
崔实录马上接话,隨之便邀杜鳶与其步行。
“公子不嫌麻烦?”
“那里的事!”
旁余隨从有些头大,此间距离他们府邸可还有不少路途,公子怎能不骑马的?
想要说点什么,但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劝退。
继而只能回头试著牵马跟上,怎料平日里还温顺无比的良驹,此刻居然一匹都牵不动。
这瞬间叫隨从们汗流浹背。
崔氏的护卫光天化日之下,使唤不动自家的马算什么回事?
好在不等他们多想,隨著杜鳶迈步向前。
那些刚刚还一动不动的马儿终是应了他们的牵拉缓步上前。
只是始终都离著杜鳶甚远。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崔实录眼中,如此也是叫他心头火热不行。
恰在此刻,杜鳶又问了一句:
“不知公子可认识琅琊王氏的王承嗣?”
这话叫所有人都是一愣,王承嗣啊,那谁不认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