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不敢不吃饱。
洗了碗筷,收拾妥当,姜庶跟著师姐冯夭,走小路就往山下去。
天饱派在当地是个大派,管著陇山四县,但冯老七地位一般,院里人最多时也只有六个,宗门批给他的只有山脚一个村子。
前几天就是在这个村子里,姜庶杀了大师兄。
进了村口,冯夭站住脚,扭头看向姜庶:“师弟,咱们分两路,早点把租子收齐省了耽误,等回山上,我还有功夫指导指导你修行。”
“行。”姜庶点头。
冯夭看著姜庶小跑离开,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的唇角扬起,露出两个梨涡。
姜庶打小就很听冯夭的话,那闷葫芦的性子也就对著娇俏可爱的师姐能稍稍吐露心扉。
听话好呀,师姐就喜欢听话的,將来两人在一起,肯定也幸福得很。
想到此处,冯夭不禁又舔了一下唇瓣,未来好事连连,现下也鸿运当头,澎湃的心绪让她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於是转头便踹开了一户村民的家。
她进了屋,却不收租,只是望著那瘦的皮包骨头的贱户,问道:“上次收租子,有个人死在村里了,你知道埋哪儿了吗?”
村民摇头。
头便掉了。
拍了一下溅到裙裾上的血,冯夭转著手里的刀,出门走向了另一户人家。
冯夭和大师兄不同,她性慾淡,不喜欢凌辱旁人,就喜欢砍头。
尤其喜欢一刀把脑袋剁下,再把头颅像球一样踢到天上去。
她是个铜皮子,体魄惊人,一脚能把脑袋踢得很高很高。
所以冯老七一般不让她去收租,虽说秦州这地界,永远不缺流民,但也禁不住她割草似的砍。
好在,她今天並不是衝著取乐来的。
没多久,就有个妇人哭著说,前几天確实有个山上的老爷死在村里,就埋在她院子的一角。
冯夭眸光一颤,粉唇白齿之间开始疯狂地分泌口水:“哪儿?在哪儿?快给我挖出来!”
大师兄埋的很浅,冯夭没多少时间,就刨出了他的遗体。
那身躯穿著一件旧袄,数日时间已经开始发臭,但皮肉却依然紧实。
冯夭並著一双秀腿,跪坐在地上,白净的手掌紧紧握住师兄的胳膊。
涎水控制不住地顺著少女月白的长袍滴落下来。
大师兄有中品铜皮的修为,他用锤炼筋骨血肉已有二十年,即便死去数日,精华仍然凝聚不散。
所谓的炼头,想要精进修为,最重要的就是食补,而在秦州这块被军阀刮出火星的地皮上,最好的食补是什么?
你以为爹爹为什么疯了似的要找大师兄?真以为冯老七是爱徒弟吗?
哈哈,师弟,我最爱最爱的师弟,这么好的礼物,莫不是早早给师姐准备的彩礼?
呜嗯……別急,嗯,別急师弟……將来你也会这样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矮墙围成的小院里,锦衣白裙的少女匍匐在坑洞前,肩膀抽动,欣喜若狂。
以至於她没能注意到,就在她享受时,姜庶扶著矮墙,已经落步无声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血管賁张,铜皮境界的修为让他的臂膀充满力量。
他高高举起手里的短刀,朝著一心进食、浑然不觉的少女重重刺了下去。
就瞄著那纤细雪白的后颈,一刀,从喉管里破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