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职业生涯的铁卢滑了又滑!7k
霓虹,筑波科学城,一座高度机密的超高速电磁推进实验室。
下午4点。
实验室的核心区域,一股高能放电后特有的焦糊味和金属的臭氧味在空气中瀰漫,巨大的实验舱被厚厚的铅防护墙环绕,但墙壁上的数个感应器仍在发出红色警报。
实验结果是灾难性的。
渡边疲惫地摘下护目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著身边的首席工程师佐藤沉声问道:结果呢?报告上写著,载荷达到48米/秒后,导轨37號到42號单元全部发生过载击穿,载荷在85米处失控坠毁。
50公斤的载荷,100米的目標,我们已经尝试了593次,为什么连最基础的脉衝稳定输出都做不到?
首席工程师佐藤的头髮凌乱,双手沾满了导轨烧毁后的碳化物粉末,他声音沙哑地回答:“渡边君,我们遇到了工程学的瓶颈。为了將50公斤的载荷在1.5秒內推到50米/秒,我们需要在极短时间內对导轨注入超过12兆焦耳的能量。
佐藤指著墙上的高速摄像回放:“您看,我们的超导储能环在瞬间放电时,產生的巨大电磁震盪和洛伦兹力对铝製导轨的衝击太大了。
“每次放电,导轨都会產生肉眼可见的微小形变,大约0.1毫米,正是这微小的形变,导致下一单元的感应电流出现偏差,最终引发等离子体击穿。
“这是一个工程学的死循环,要提高载荷和速度,就要增大能量,增大能量,就会对导轨结构產生破坏。
“除非我们能找到一种绝对坚固、且能承受百万安培电流衝击的复合材料来製造导轨,否则,50公斤载荷的稳定弹射都难以实现,更不用说上吨了!佐藤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和挫败感。
渡边嘆了口气,佐藤说的是实话。
50公斤的载荷都如此艰难,他们內部评估过,如果强行將目標提高到1吨,那需要的瞬时功率,足以让半个东京停电。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算瀏览一下最新的国际技术会议纪要,却被一条被置顶的爆炸性新闻標题吸引住了。
《西方专家:龙国在非洲建设太空旅游电梯,採用电磁弹射技术,时速惊人!
渡边看到电磁弹射和太空电梯几个字时,皱起了眉头。
他点开了新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巨型电梯。
“佐藤君,快过来看!渡边的声音变得急促,带著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龙国人————他们成功了?他们真的用电磁弹射,建了太空电梯?
佐藤凑了过来,当他看到500米高度和预估上吨载荷的数据时,他的眼镜差点滑落,他盯著那张2號轿厢在电梯主体结构上飞速上升的合成图像,脑子嗡嗡作响。
“上吨?佐藤结结巴巴地问道,“这怎么可能?上吨那么重!
渡边双手紧紧握住了平板,指关节泛白,他內心的震惊已经超越了愤怒和嫉妒。
“我们用尽了霓虹国最先进的碳化硅半导体和稀土磁铁,只能將50公斤的载荷推进到50米/秒,而且导轨报废了。渡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他们呢?他们用上吨的轿厢,速度更快!而且,西方媒体说,它运行非常流畅!
没有出现任何可见的结构震动或故障!
渡边猛地想到了电磁弹射的固有属性,这是任何一个工程师都无法迴避的现实。
“要推动上吨的物体在10秒內达到视频里面这种速度,同时抵抗重力做功,所需的瞬时功率至少在千兆瓦级別以上!
他用笔尖敲击著白板:“这种级別的脉衝放电,会產生巨大的电磁噪音,那是电流与空气分子摩擦、导轨与线圈瞬间发热、以及磁场快速收缩时產生的等离子体噪音!
“我们的50公斤实验,在50米/秒时,噪音测量值就已经超过140分贝,足以对操作人员造成永久性听力损伤,他们的上吨载荷,超快,產生的噪音绝对是灾难性的!加纳人就没反应吗?”
佐藤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补充道:“而且是结构应力噪音。渡边君,我们50
公斤的载荷,在50米/秒时,导轨承受的洛伦兹力已经导致了0.1毫米的形变,如果是上吨的载荷,即使不考虑载荷,单是导轨承受的垂直和侧向洛伦兹力,也会將电梯主体结构结构撕裂!
“轿厢高速运行必然伴隨著巨大的风阻和摩擦,这会產生噪音。
“而电磁弹射的脉衝特性,决定了其加速过程是非线性的,必然带来强烈的震动和顛簸,绝无可能流畅运行!佐藤的声音带著一种技术人员对现实被扭曲的愤怒。
渡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因为寒意而微微颤抖。他盯著那张照片,开始进行技术上的反推。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渡边的声音沙哑,带著一种不愿承认的恐惧,“佐藤君,他们根本就没有在用传统的电磁弹射技术!
渡边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都过了一遍,不得不说:“他们的电磁弹射技术又取得进步了。
佐藤惊愕地看著渡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选择保持沉默,等待渡边的论证。
“看,我们假设他们解决了两个最致命的问题,结构应力和能耗。”渡边重新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超导和主动控制几个字。
“首先,能做到静音和极低能耗,说明他们必然掌握了比我们当前稀土磁铁和高温超导更先进的材料技术一极可能是室温超导。”
“如果导轨和线圈都是零电阻,那么瞬间启动上吨载荷所需的能量,將大大降低,並且热损耗和电弧噪音几乎为零。
“其次,要解决上吨载荷对导轨產生的万吨级洛伦兹力和结构震动,他们必须使用了主动磁场约束和自適应减震系统。”
渡边在白板的结构图旁画了无数密集的箭头:“电梯主体结构內部可能布满了微型传感器和超高速反馈线圈,在电流脉衝的一瞬间,这些线圈就会產生反向斥力,主动抵消大部分的结构应力和侧向震动。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电梯主体结构看起来那么流畅,没有被巨大的力量撕裂。
渡边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屈辱:“只有达到这种近乎完美的电磁工程极限,才能解释500米高度、上吨载荷和流畅运行,这是工程学上的登峰造极,是电磁弹射技术在材料科学和控制论上取得的终极胜利。
佐藤听完了渡边的分析,表情却愈发凝重。他理解渡边的挣扎,这种解释已经触及了现有工程学的最高天板。然而,他摇了摇头,指向屏幕上的另一个视频片段。
“渡边君,你说的这些,能够解释流畅和低能耗。但它无法解释终极悖论。
“即使他们实现了完美的室温超导,实现了超高的能量效率,解决了所有的结构应力,他们仍然无法逃脱动量守恆定律。”
佐藤的目光直视著渡边,每一个字都像子弹般击穿了渡边刚刚建立起来的“工程奇蹟理论。
“超导技术解决了推力和能耗问题,但它不能解决惯性,如果是上吨的物体,这种速度下,其惯性力预估就有1亿牛顿!要实现0.1秒的静止,你需要在瞬间施加5000吨的制动力!”
“无论是通过反向电磁场,还是机械制动,这股巨大的力量都会通过轿厢的结构,瞬间传导到里面的乘客和设备上。
佐藤指著白板上关於加速度的公式,用红笔重重地写下了一行方程式。
“惯性衝击,不是靠任何主动减震或气囊缓衝能解决的,那会瞬间將里面的设备压扁,將人体內的血液压入大脑导致死亡!然而,龙国情报显示,轿厢內部的g值几乎没有变化!
渡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刚刚用来安慰自己的终极胜利理论,被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无情地击碎。
他所有的工程学解释,都无法绕过惯性定律这个物理的守门人。
他后退了一步,跟蹌著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眼神中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所以————渡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这已经不是————工程学的问题了。
佐藤点头,眼神坚定而冰冷:“没错,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掌握了某种方式,在轿厢內部创造了一个局部零惯性区域。”
“他们取消了惯性对物体的作用力,使得物体在极速运动和骤停时,內部的g
值始终保持在正常范围內。
他看著桌上那块被烧焦的导轨,那是他们失败的痕跡。
电磁弹射的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
“龙国人————他们太恐怖了。
佐藤低声总结:“这个结果必须上报。”
几个小时后,消息传到了內务负责人冈田手上。
当他看到手中的报告时,满脸愁容。
冈田看完报告后,满脸愁容,他不是技术专家,但作为一名资深的官僚和决策者,他深刻理解这些技术细节背后的战略重量。
龙国人怎么那么能造?
他们就不能歇会儿吗?
全世界都像在停滯不前,唯独龙国人在前进的感觉。
冈田深知,在这种技术代差面前,霓虹的自身力量已经不足以对抗这种趋势,他迅速按下了內线,召集了自己最信任的田中。
二十多分钟后,田中推开会议室的门,他手里拿著一份关於丑国当前经济形势的最新简报。
“冈田长官,您找我。”田中鞠躬道,表情严肃。
冈田没有废话,直接指著桌上的报告:“你看看这个。渡边团队的最新发现。简单来说,龙国人的电梯,可能不是电梯,是物理学教科书。”
田中快速瀏览了报告的结论部分,特別是关於“局部零惯性”的推测,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放下报告,推了推眼镜,轻咳一声。
“长官,这份报告的技术意义,我们必须立刻重视,但它的政治意义更重要。”田中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了冷静的分析。
“如果这份报告是真的,那么全球的力量平衡已经彻底打破。在新的物理学面前,我们所有基於牛顿、爱因斯坦理论开发的武器、飞行器和能源系统,都將变得过时。”
冈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后果,田中君。问题是,我们能怎么办?
指望我们自己的科研团队在十年內追上他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田中微微一笑,笑容中带著一丝苦涩的智慧:“所以,长官,我们的目光必须转向丑国。现在,我们不应该盯著龙国,而应该盯著我们的盟友。”
他推过手中的简报,用手指敲击著报告上关於丑国经济的数据图表。
“您看,丑国现在正处於一个尷尬的衰退期,內部矛盾重重,外部压力巨大“”
。
“高企的物价正在撕裂他们的社会,民眾的注意力被分散在日常生活的压力和政治內耗上。这意味著他们的政府无法集中精力进行大规模、长期的战略性科研投资。”
“其次是科研经费不足。他们的预算每年都在为军费和老旧基础设施买单,用於前沿基础物理研究的经费被一再削减。”
“很多顶尖的实验室,包括他们的国家实验室,都面临人才流失和设备老化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发现龙国人现在正在应用的这种代差技术。”
“最后是贸易不占优势,他们在全球供应链中失去了对高附加值製造业的绝对主导权。”
“我们看到,在许多关键领域,他们正在被竞爭对手蚕食市场份额,这直接导致了他们经济基础的削弱,使得他们对盟友的吸引力和控制力都在下降。”
田中总结道,语气中充满了紧迫感:“丑国现在就像一艘船,船体虽然巨大,但吃水线已经淹到甲板了,船上的水手还在为谁来掌舵吵架,而底下的锅炉已经快没煤了,他们太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