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委屈自己答应下来,主要是怕冯小麦离开他。
全村人都知道他在那事』上不行,也生不出孩子。
如果冯小麦跑了,那他这辈子都要打光棍,找不到媳妇。
现在,他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本事,她居然能让牛开口说话。
那他信誓旦旦说冯小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陈贵的。
也许,那孩子真的不是陈贵的!
孩子不是陈贵的,那就证明冯小麦背著她跟別人通姦。
过错方就是冯小麦!
那他就可以行使一家之主的权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冯小麦!
可以要求冯小麦打掉这个孩子,从今以后自己也不用再对她心存愧疚。
毕竟,这次是冯小麦对不起他!
他完全可以要求冯小麦打掉孩子,然后用这件事將她永永远远地绑在自己身边。
冯小麦是本地人,父母在邻村居住。
如果冯小麦敢跟他提离婚,那他就將这件事闹出去。
毕竟,一个水性杨的女人,也是没人敢娶的!
想著想著,杨二不由自主地心怒放。
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杨二刚想求助鹿知之,却被旁边人打断了思绪。
“够了!”
村长的儿子大宇开口喝道。
“我爹作为一村之长,我就不得不出来说几句。”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何必因为这些小事而大动干戈?”
“上面多次来人下乡给我们科普法律知识,学习先进思想,难道就是为了给你们搞迷信的么?”
眾人被这样一喊,都住了嘴,不再交头接耳。
这大宇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对村民们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他说这样的话,几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人也跟著点头。
“对呀,我看这个女人就是不怀好意。”
“她表哥强姦了人家的媳妇,她还在这妖言惑眾。”
“刚才还攛掇著村里两家人打架,这简直就是搅屎棍!”
另外一个人也附和著。
“我看她就是想把村里人的关係搅和得稀巴烂,好让她表哥脱身!”
“我们不能相信她,更不能放过陈贵!”
鹿知之抬眸看著大宇冷笑道。
“你自詡大学生,不搞封建迷信。”
“又说办事要以法律为准绳,思想要进步跟得上时代。”
“那么我请问你,杨二要打死陈贵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拦?”
“听说,杨二把陈贵囚禁在自己地窖里將近一个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句公道话?”
“你们村子確实闭塞,村民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读书少思想不开化,这些都情有可原。”
“你身为村长的儿子,是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难道也不懂?”
“无论陈贵犯了什么错,杨二都不能私自將他关起来,这是非法囚禁!”
“杨二拿著棒子追著陈贵打,陈贵现在还在家里躺著有进气没出气,可能快要死了,这叫故意伤人!”
“你那么有文化,有水平,有思想,为什么对这些视而不见呢?”
大宇梗著脖子,神情激动。
“每个村子都有每个村子不成文的规定。”
“比如说李凤兰家的牛被朱秀芹家的牛配了种,生出来的牛犊子就要给朱秀芹家干三年的活!”
“那是因为,在村里,牛是非常重要的耕种工具』,配了种的牛体力会下降,寿命也可能会减少,这是应该得到的补偿!”
“至於陈贵为什么会被囚禁而不报警把他抓起来,是因为我们村子本来人就少,如果劳动力被抓起来坐牢,那么整个家庭就会垮。”
“再说了,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两家若是结了仇,以后怎么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