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刀剑碰撞的鏗鏘声响刺破夜空，火光映照著他们狰狞的面孔，杀气腾腾。
姜綰歌紧紧攥著手中的帐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纸张粗糙的触感。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但面上却是一片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寻找著脱困之法。
“保护好自己！”凌晏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如风，每次出击都带走一条性命。
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与黑衣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血腥的交响。
姜綰歌深吸一口气，將帐册贴身藏好。
她知道，这份证据是將军府洗清冤屈的关键，决不能落入敌人手中。
她一边躲避著攻击，一边留意著战场上的情况。
凌晏泽虽驍勇善战，但敌人数量眾多，一时间难以脱身，他们的防守圈正在不断缩小。
刀锋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姜綰歌感到脸颊一阵刺痛，那是敌人攻击时带起的劲风。
她强忍著不適，在狭小的空间里灵活躲闪，但隨著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感到体力不支，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
每一次躲闪，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是刀剑穿透身体的闷响。
姜綰歌听到这声音，心头猛地一颤，仿佛那一刀是刺在了自己身上。
她感觉到身后的凌晏泽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停顿，而后更加凌厉
可是，敌人的攻击太过密集，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叶飘零在风暴中的孤舟，隨时都有可能被捲入无底的深渊。
她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瀰漫的浓烈血腥味，那是死亡的气息，令人作呕，又让人感到无力和绝望。
正当姜綰歌感到绝望之际，一把冰冷的刀锋突然从侧面袭来，她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看著那锋利的刀刃朝自己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凌晏泽的身影猛然出现在她身前，他紧紧地抱住她，將她护在怀中，然后闷哼了一声。
“你……”姜綰歌刚想说话，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脖颈上，带著淡淡的铁锈味。
凌晏泽抱著她，声音低沉而嘶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没事就好……”
凌晏泽闷哼一声，身子微微一晃。
姜綰歌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不知何时已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姜綰歌惊呼，声音中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慌忙伸手去查看他的伤口，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血液，她的心也跟著狠狠一颤。
凌晏泽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眼神紧紧锁住逼近的黑衣人，剑锋一转，寒光乍现，又一个黑衣人倒下。
“一点小伤，无碍。”他语气轻鬆，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可姜綰歌分明看到，他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看著凌晏泽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模样，姜綰歌的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他也是这般温柔体贴，將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可后来，他却亲手將她推入地狱，让她饱尝痛苦和绝望。
如今，他又这般奋不顾身地保护她，这让她如何能不心乱？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逼姜綰歌的面门。
凌晏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推开，自己却硬生生挨了这一箭。
箭矢深深地扎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襟。
“凌晏泽！”姜綰歌惊呼一声，想要衝上前去，却被凌晏泽一把抓住手腕。
“別过来，危险！”他语气低沉，眼神中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