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轻易原谅他，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凌晏泽看著姜綰歌，喉结滚动，想要解释那日在大殿上的举动。
他张了张嘴，“綰歌，我……”他想要告诉她，他当时是迫不得已，他想要告诉她，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她。
姜綰歌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却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著他的解释。
“我……”凌晏泽再次开口，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看著姜綰歌，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害怕她会再次拒绝他，害怕她会永远离开他。
就在凌晏泽以为姜綰歌会质问他，会哭喊，会歇斯底里地爆发时，姜綰歌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平静无波，仿佛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涟漪。
然后，她优雅地转身，裙摆划过一道柔和的弧度，走向了不远处正交谈甚欢的几位宾客。
凌晏泽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綰歌，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漠然。
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逝，他却无力抓住。
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又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姜綰歌巧笑嫣然地加入了宾客的交谈，她谈吐优雅，举止得体，很快便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她不著痕跡地將话题引到了最近宫中的一些传闻，又看似无意地提到了杜丞相，语气中带著一丝微妙的暗示。
“听闻杜丞相最近对珍宝阁的防卫颇为关心，不知丞相大人可否透露一二？”姜綰歌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周围的宾客纷纷看向杜丞相，眼神中带著探究和疑惑。
杜丞相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乾咳一声，强笑道：“姜小姐说笑了，老夫不过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姜綰歌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杜丞相一眼。
她知道，这颗种子已经种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宴会结束后，姜綰歌独自一人走在回宫的路上。
夜风习习，吹拂著她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
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无法照亮她心中的迷茫。
突然，一个宫女匆匆跑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綰歌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紧紧攥著手中的帕子，指关节泛白。
“怎么会这样……”她低声喃喃道，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宫女焦急地问道。
姜綰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立刻备车，回將军府！”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