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看了下匣子里的药瓶,盖上匣子,身后的顺子就过来拿走匣子。
贺荀摸著肚子,问,“虽说给李达下的药,减缓了药性,但这都一个多月了,他应该有点反应了吧?”
“还要再过一会。”裴闕拿著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搅动著,“我要他没有意识到被下药,等他犯病的时候,已经是中毒已久。”
裴闕报仇,最喜欢用別人对付他的手段报復回去,但他会更狠,更机敏。
之前他中毒那会的感受,也要让李达体会体会。
他知道李达的意志力不比他差,所以要长时间给李达下药,一直到李达身上的药性根深蒂固。而且这种让人上癮的毒药,並没有解药,只能继续吸食,或者忍著,到时候他就等著看李达怎么痛苦。
听此,贺荀倒是不意外,想到前面饭桌上的话题,道,“其实,九夷每年都会从定南採购粮食。我听说裴家和定南关係不错,可不可以麻烦四爷去说一声,今年別给九夷卖粮食了?”
裴闕偏头看贺荀,“定南不供给粮食给九夷,你是想九夷也內乱吗?”
“不至於內乱。”贺荀坏坏地笑道,“每年的粮食採购,都是我那个王弟负责,我就是想让他今年吃点苦头。而九夷不能从定南採购粮食,还不至於內乱,因为本土长不好稻米,却能长玉米那些。等我那位王弟从定南鎩羽而归,我再给九夷送一批粮食去,到时候打了我王弟的脸,也全了我的名声。”
贺荀与九夷隔了十万八千里,若是时间久了,当地的百姓慢慢会淡忘了他。
但如果让百姓们觉得当朝的王子不如他,那他便能慢慢收拢民心,以备將来。
“可以。”裴闕可以接受贺荀的解释,“到时候你派人,跟著裴家的信使一起去定南就行。”
裴家与定南王世代交好,一个远在定南发展经济和兵力,一个坐镇朝堂运筹帷幄。
贺荀听裴闕答应得爽快,立马坐直,给裴闕重新拿了乾净的酒杯,帮裴闕倒酒,“那就多谢四爷啦,今儿个我请客,你若是还想吃什么,再点!”
裴闕摇头说不用,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起身要走。
贺荀送裴闕下楼,心事得以解决,心情也轻鬆许多,巴结討好道,“今儿见了许文娟,安芷真的太厉害了,能让那样丑的人变好看,真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等安芷过门后,四爷你一定是京都里最幸福的男人。”
很早之前,贺荀就摸清楚討好裴闕的套路,用力夸安芷就行。
裴闕听到这话,心里想著过门两个字,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其实不久,但他就巴不得这段时间转瞬而去。
上了马之后,裴闕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调转马车,还没等边上的顺子反应过来,就驾马飞驰离开。
安芷和许文娟回府之后,安芷让冰露去燉碗消食的梅子汤,她带著许文娟在庭院里站站,不然就这么睡了,长胖不说,还积食。
“安芷,今儿的星星可真亮啊。”许文娟感嘆道。
安芷抬头看著天空,月底的月亮不圆,但星星格外的亮。
两人站了一会,冰露就端著酸梅汤来了,两人都喝了一点,才分开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