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因为她突然回忆起来,裴闕从春风楼衝出来时,身上是沾了血的。
裴闕是受伤了吗?
回想到春风楼的大火,安芷到现在还很后怕,漫天的火光飞舞,快速吞噬著春风楼。
这春风楼可是百年的酒楼啊,结果因为今晚的一场大火,说不定什么都不剩下了。
“哎。”
安芷长嘆一声,还是睡不著,乾脆坐了起来。
儘管眼下已是初春时节,但外头还是冷得厉害,庭院里的树上还盖著薄薄一层积雪。
不过安芷的屋子里烧了地龙,从早到晚都是暖暖的,所以她这会坐著也不觉得冷。
其实身体是困的,但安芷一想到裴闕,就忧虑到睡不著。
到底是为何,裴闕的身上会有血跡呢?
安芷想到了云家准备刺杀八皇子,难不成是刺客的?
若裴闕与刺客廝杀过了,那明儿的早朝势必要乱起来。
想到这里,安芷又庆幸有个贪生怕死的父亲。这辈子她已经看透那富贵繁荣底下的齷齪,卸了加进去的那份心思,像父亲那样,其实也很好。
思绪至此,安芷不禁为了自己以后而担忧,若是她真嫁与裴闕,那就是富贵里的尖尖,到时候的烦恼肯定比现在多得多。
“扣扣”
这时,突然有人敲窗户。
安芷警觉转头看向屏风处,如果是往日的裴闕会直接进来,可这人却敲了敲窗户,这让她不得不把手伸进枕头底下的匕首。
“是我。”裴闕今儿敲窗是想看看安芷有没有睡了,以往是確定安芷没睡,所以才直接进来。
安芷听到裴闕的声音,紧绷的肩膀放鬆下来,看到裴闕还是穿著在春风楼的那身衣服,心情似乎很不好,关心问,“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出事了?在春风楼那会,到底怎么了?”
裴闕坐在窗对面的软榻上,径直往后靠去,过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你说话呀?”安芷看裴闕没说话,心里担心他,只好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朝裴闕走去,“今晚春风楼的人,是不是除了云家的,还有其他人?”
“嗯。”屋內烛光昏暗,裴闕看不清天板上有什么,就宛如看不清他所处的局里有什么。
安芷听到裴闕的这声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除了云家的人,还有......啊!你做什么?”
没等安芷问完,裴闕就伸手把安芷拉到怀里,“別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安芷的头抵在裴闕的胸膛上,因为下坠的时候是侧著,她这会便是侧躺在裴闕身上,姿势其实很不舒服,可她感受到裴闕身上炙热的气息后,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你到底怎么了呀,有事你就说啊。”安芷还是头一回看到裴闕这么死气沉沉,让她紧张的同时,又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