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云雾不饮而醉,朦胧红帐笼着人影成双。
天地交合,骨血相融。
一抹嫣红与她一滴泪水同时滑落。
他疼惜地亲吻她因为疼痛浅蹙的眉头,吻掉她眼角的泪,又去吻她鬓角的薄汗。
“琛儿不哭,都怪我,马上就好……”
哄归哄,骗归骗,该动的一点没少动。
直到瞧见她脸颊飞起两团媚红,一双明净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欲哭不哭的心疼模样,他才终于心头一软,满足收兵,紧紧抱住她,轻声笑道:
“琛儿,十年了,我终于知道了那答案。”
她柔若无骨倒在他怀中,声音染着她自己都惊讶的妩媚柔软:
“什么呀?”
他低头不语,闷闷抵在她胸口笑了好一会儿,才暧昧道:
“从前说过的呀——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得要命……”
“哎呀别说啦!”
她羞得用手捂脸。正好给了某人第二次攻城略地的机会。
她慌忙去扯被子,东挡一下,西挡一下,最后哪里也没防住,到底还是二败城池。
眼见黄昏刚过,天都还没黑呢,这都折腾两回了,云琛颇有漫漫长夜不好度过的预感。
事实也证明她预感没错。
只不过时间上估计错误。
“不好度过”的岂止一夜,而是接下来的——
一百天。
宝船与船队一路南下,行过不少山谷河流的奇景。
可惜云琛一个也没看着。
一连几十天,除了来月事的七天能喘口气,其他时候别说看风景了!
她连宝船的第九层都没下去过!
那厮不亏是憋了二十多年的超龄童子,除了喝水吃饭,就是没完没了地折腾那事啊……
就像那吃了一辈子素终于开荤的雄狮,突然发现这荤咋那么好吃呢?吃荤可太有意思了!还怎么都吃不腻吃不饱!
天天拉着云琛研究人体的奥秘,恨不能折腾出一百种花样。
云琛一开始也觉得新鲜有趣,配合了两天,也确实如炎朗说的那样,补足阳气,感觉精力充沛浑身有劲。
可时间一长,她就有点受不了了,成天腰酸背痛眼冒金星的。
这不,她才刚补了七天大觉,拿人参当水喝,身子稍恢复一点,就感觉后脖子汗毛倒竖,直觉感到暗处一头七天没进食的饿狼正双眼冒光盯着她。
她假装没看见,手里加快速度,拿起三根香,无比虔诚地跪在甲板上小声碎碎念:
“求求月信仙女,我知道我月事刚走,求再来一遍吧!”
这小模样逗得霍乾念笑弯了腰。
云琛瞧着他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就来气,狠狠瞪他一眼。
某人心知自己有点过火,笑得讨好,连忙过去给云琛又捏腿捶腰又揉胳膊的,不停道歉。
他也没办法,他也控制不住啊。
一看见云琛他就想摸,摸两下就想亲,亲几口就想抱。
这一抱吧,他浑身上下就都不听使唤了,满脑子就想研究研究云琛身上到底有几颗痣。
这会子给她按摩大腿,还没两下呢,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琛就到他怀里来了。
再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呀,怎么就到床上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云琛累趴在榻上,小脸绯红,眉头又媚又恼:
“我不管,今天开始分房睡!”
霍乾念凤眸微抬,幽黑的眼珠子稍微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于是,云琛一头栽倒进隔壁屋子补觉。
殊不知,她很快就要为自己的草率发言付出代价。
一个白天安稳度过,天刚擦黑,霍乾念就过来了,一本正经道:
“琛儿,我有新衣裳,可好看了,你过去帮我瞧瞧合不合身呗?”
云琛真以为是丈夫叫妻子帮忙看衣裳呢,小白兔完全没防备,就被拽进了房门。
他吹熄灯火,她这才感觉不太妙:
“哎哎,你不是说看衣裳吗?吹灯干啥?”
“有月光呀,看得到的。你不是说我衣裳真好看吗?今夜仔细看看呢?”
她顿时反应过来,这厮竟然还记得她十年前初入霍帮时,抓猫掉进洗澡池说的话呢!暗道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跑,就又被摁倒在榻上……
第二夜,霍乾念不叫她看衣裳了,改看什么珍贵的画册孤本。
结果翻开第一页就是对光溜溜的男女,云琛动作慢了点,又没跑掉。
第三夜,他说床底下有老鼠。
这新造的宝船!开在海上!他说有老鼠!
骗云琛去抓老鼠。
第四夜,他言之凿凿地说,他床头飞来只七彩羽毛会说话的鸟,诚邀云琛前去观赏。
第五夜,他信誓旦旦指天发誓说屋子里有鬼,他害怕得一个人睡不着。
第六夜……
第七夜……
这骗了一回又一回。
云琛也是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