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曾经的张狂与傲慢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颓然。
宋槿禾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眼神冷漠如霜。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带著深深的嘲讽与不屑,“你这副身子是陆梟的,到了临死关头,还想著牵扯上別人。”
她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锐利的寒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在后山见到的,才是真正的陆梟,陆梟確实与我有婚约,他也曾是我的生死劫。”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隨即恢復冰冷,“可如今,他的身子已破了,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岐煜,你如今遭受陆梟身体的反噬,这能怪得了谁?”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陆梟靠著墙壁,试图让自己坐得更直些,却因剧痛而面容扭曲。
他用手背用力擦拭了一下唇角不断涌出的血跡,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显得格外刺目。
眼中闪过狠厉,“要杀要剐,动手就是了!但我警告你,如果我死了,陆鸣可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死死盯著宋槿禾,妄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与动摇。
“你说什么!”宋槿禾眼神瞬间一凛,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此刻仿佛有惊涛骇浪在翻涌。
瞳孔急剧收缩,迸射出锐利的光芒,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你有办法让陆鸣回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著难以掩饰的期待与颤抖。
“呵呵……”陆梟发出一阵淒凉的苦笑,充满了对宋槿禾的轻蔑。
眼神中还透著一股诡异的得意,“如果你对我还有印象,就该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容貌从未改变。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岐家为何能永葆青春吗?”
他微扬起下巴,儘管虚弱不堪,却仍试图展现出岐家的高傲,“既然有这般能力,復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谎!”宋槿禾情绪失控,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
她猛地蹲下身子,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掐住陆梟的脖子。
她双眼通红,燃烧著愤怒,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指甲几乎嵌入陆梟的皮肉之中。
“陆鸣已经死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我亲眼看著他在我怀里化成灰烬,你不可能让他活过来!绝对不可能!”
她的声音带著哭腔,每一个字都饱含著深深的痛苦。
像是在极力否定陆梟的话,又像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早已破碎的心。
“能不能让他活过来,是我的本事。”陆梟艰难地挤出这句话,脖子被掐住,让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微弱,“而想不想让他活过来,只是你的一念之间,宋槿禾,如今我这身子已破,无法再替你阻挡生死劫,就算我今日死了,你又能活多久呢?倒不如……”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说话断断续续。
说著,他忽然缓缓抬起手,动作迟缓无力,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著最后一丝温暖。
他手颤抖著,试图抚摸宋槿禾的脸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怀念,又似是不甘。
宋槿禾猛地一把將他的手狠狠打掉,仿佛触碰到了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陆梟对此並没有恼怒,他扯著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继续道,“在你临死之前,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跟陆鸣结一次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在宋槿禾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宋槿禾……你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