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冷飕飕目光的注视下,那些起哄的猎人一个个缩着脑袋,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已经喝上了头,但毕竟没完全醉的奥朗对上老师的视线,只觉得浑身酒气随着冷汗一下子从毛孔中涌了出来,一个激灵下,整个人都清醒了大半。
“花,花梨老师。”
“跟我来。”花梨没跟奥朗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吐出这么句后,就自顾自地走上了集会所二楼。
在她身后的海法,回头向奥朗投去个爱莫能助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奥朗干笑了声,在周围猎人们同情目光的注视下,跟上二人的脚步,去往二楼。
已经在里维尔城活动了一年多的花梨她们,在集会所二楼长租了间双人的猎人小屋。
以她们两人上位猎人的身份,其实能租到十分豪华的房间,价格也完全负担得起,但两人都不是贪图享乐的性格。
这间双人套房足有七十平方,有客厅和两个卧室,还有独立卫浴和专门的储物间,却并没有过多的装饰,简单整洁。
客厅里只有一张椅子,连基础的沙发都没有,应该是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地毯,矮茶几和一个软垫。
洛克拉克的家里也是这样的,席地而坐是老师家乡的习惯,奥朗也不觉得惊讶。
“坐。”花梨指了指那张坐垫。
酒醒了多半的奥朗干笑着,“我站着就行”
“坐下。”花梨面无表情地重复了遍。
奥朗只得在软垫上跪坐下,双手撑着大腿,背挺得很直。
这样坐当然不舒服,甚至比站着还累。
小时候他犯了错,花梨老师一般是不会动手的,而是会让他这样正坐着,然后坐在他对面讲道理。
近一个小时过去,花梨有关酗酒误事、酒精对身体的危害、自控能力缺失等一系列问题的训斥总算是告一段落。
海法抱着胳膊,坐在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听得津津有味。
同样的话花梨训过她无数次,但被训,和看别人被训,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会。
奥朗的酒也彻底醒了,他心中哀叹着,几年来就大意喝醉过这一次,还刚好就被花梨老师抓到。
这话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狡辩,怕是会招来更多的训斥,所以还是闭嘴听着最明智。
等训话结束,花梨绷紧的面孔总算软化了些,“你怎么会过来这边?”
心道总算捱过去了的奥朗敲敲酸麻的小腿,换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盘坐,“刚结束一次狩猎,穆蒂回东多鲁玛老家探亲了,我就过来看看。”
“总而言之,是想老妈了对吗?”歪坐在椅子上的海法笑嘻嘻说。
结果引来花梨奥朗两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冷眼。
瞪过胡言乱语的好友,花梨沉吟两秒,道:“里维尔自然环境恶劣,不是个适合观光旅游的地方。
我和海法可能也没时间带你游山玩水,你可以自己在这儿逛几天,如果觉得没意思的话,早些回去也没事。”
奥朗“嗯”了声,“看到老师你们情况都好我就放心了,这边的天气我们也不是太习惯,应该不会呆太久。”
海法与沙棘面面相觑。
这对师徒?母子.?性格很像,都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
花梨不需要奥朗为了“表达孝心”,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奥朗也不打算给忙碌的老师兼养母多添麻烦。
两人一副“简单见一面就行,明天就走”的疏离样式,看得海法沙棘头疼。
“总要吃顿饭喵!”
“不得好好聊聊各自都经历了些啥吗?”
“再跟你两位老师多学几招也好喵!”
“带着去猎场,检查下弟子这两年的修行成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