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样要紧的日子。
桃夭一路上都在询问路上赶集的人,不少人行色匆匆,走到后面,她听到了地面的隐隐震动……是马蹄与车辙,频率整齐,可想而知,规模之大。
在这个时代,皇帝的行程绝对是个秘密。
当地最基础的官员只会在几个小时内反应,百姓更是临到他到来,他们才会知道皇帝陛下巡游至此了。
——“皇帝陛下亲自动身,吊唁武成侯。”
许栀想,比起那位遥不可及的皇帝陛下,她更好奇的是另一个人。
而先来的是传信的驿吏。
众人看到了一样侯王级别的白幡。
“武成侯是?”
“是王老大将军啊。你这姑娘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一个有些见识的中年人重重道,“这姑娘啧啧一看就是韩人。我等素闻前秦师之猛,又有大军至此,我们父老无不胆寒……大将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大将军在楚六年,所治有方,稻谷之收也翻了数倍,可谓我等神明……”
那人还想和许栀说什么。
李贤表情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沉重,“阿栀我们快回家。”
他身旁的阿晏不知事的问,“不是说大人物要过路,已经来封路了吗?”
封锁是显然的。
许栀仰望着那个令人们连仰望也不敢的帝王车队。
乌云如盖,黑色大纛厚厚压着路迹,一切一切的辉煌,一切一切的肃穆,让人们不敢呼吸。
风把车撵厚重的帘子被掀起了一个角,这是个得见天颜的机会。但是没人敢抬头。
但这一刻,有两个人见到了车内端坐着的人。
许栀看到了正闭目养神的嬴政。
她的心脏莫名其妙剧烈跳动,让她有些不适。
就在她的身旁,阿晏也直直盯着那盛大的车驾。他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许栀姐姐,昭城说我是贱民,然而,王侯将相有天生的贵种吗?’
这话让许栀头皮发麻,那种不适感被这句话带来的震惊给掩盖。
“你说什么?”她下意识问。
李贤眼疾手快把阿晏的脑袋按了下去。
许栀看着李贤,“景谦,他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阿晏想说话,但这样的话用大逆不道言之不为过,可刚才李贤还是让他说完了再说的闭嘴。
虎贲军将道路隔开了好几丈远。
蒙毅领着人维护车队,几乎就这么与许栀擦肩而过。
“跪。”
礼官令下,前车的车辙缓了点,陵城的人一概跪了下去。
半晌再半晌,李贤提醒,“阿栀,低头。”
当嬴政的车撵走过她所在的这方,他感觉有种诡异的感觉提醒他掀开车帘。
可她刚好伏下身,将头也紧紧贴着手背,学着方才他们口里说的句子。
“陛下万岁,大秦万年。”
她高呼万岁。心里只有水一样的平静。
她身后边一个女子几乎要压抑着发抖。她为何如此惊惧?许栀疑惑,于是更加衬托得她像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头。
就在不远处,也在这一次巡游。项梁死死捂住侄子的嘴,也要他不准说话。
那个器宇轩昂的项家少年说,“彼可取而代之。”
他们还不知道,就在两人处于静谧的农家小院与世隔绝之时。
那颗本该落在东郡的陨石落在了陵城附近,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处。
历史上言传,嬴政看到陨石上的文字‘始皇死而地分’勃然大怒,下令杀死陨石落地之处的一切活物,“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久等啦还是按照原计划大纲写租的房子有点吵,好几天没睡好了呜呜。睡不好真的好难受啊最近天气变冷,大家要注意保暖呀收到知奈的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