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眉头越皱越紧,心情有些不太舒服。
说实话,他对高阳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并不想这种关系之中掺杂其他的谋算。然后他便感觉有些头疼,宁国的局势本就混乱,现在看起来简直乱成一锅粥。
许久,宋言重重吐了口气,压下心头烦躁,再次看向焦俊泽:“焦兄,想要让我做什么?”
“如果我说只是单纯想要跟你交个朋友呢?”
宋言盯着他,不曾言语。
焦俊泽便摊了摊手:“好吧,我说实话,我是想让你通过房家,或是长公主的关系,帮我在朝堂上求求情。”
他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愤怒:“我这个定州刺史的位置,早就有不少人眼红了,这一次我将女真击退在定州城外,斩首数千,按说也是大功一件,可我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非常糟糕,朝堂上已经有人准备以见平阳沦陷,拒不出兵为名将我弹劾。”
“该死的,我要是出兵,弹劾我的罪名恐怕就是没有皇帝圣旨和尚书省调令,私自出兵了。”
“那些文官,总能找到理由。”
“我在朝堂上并无根基,只是因为功勋一步步擢升到现在的地位,陛下的恩情我自是记得,只是,陛下这一次未必能抗住压力。”
简单来说,他需要一个能在朝堂上说上话的靠山。
宋言眼睛微微眯起,视线扫过焦俊泽。现在的他,早已不再那么单纯,焦俊泽的话他是不太相信的。
若是真没背景,他能坐上一州刺史的位置?
开什么玩笑。
功勋那种东西,没背景的话纵然你有天大功劳,也早就被上司瓜分完了,哪儿有加官进爵的机会?
不过焦俊泽不想说,他也未曾逼迫,虽不知焦俊泽的目的,但至少目前看来对方并无恶意,而且,他也不想同焦俊泽交恶,这位可不是钱耀祖那种废物,若是在他对付女真的时候,焦俊泽突然从后面捅一刀,那后果是无法承受的。
言语间,小二便上了菜,两人便适宜的转移了话题。
……
与此同时。
溪河酒楼后,一栋小小的宅子。
宅子的客房中,有水汽弥漫,却是一个崭新的木桶,木桶里是恰到好处的温水。
这木桶是花怜月在一处木匠铺子里新买的。她知晓一些女子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沐浴工具。虽说,洛天衣那一身血污看不出有洁癖的模样。花怜月还知道,一些男人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使用其他男人用过的物事,大抵就是所谓的占有欲。
虽不知宋言是否也是这样的人,细心一点总是没错。
至于买木桶所用的银钱,对于一个宗师来说,那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浴桶内,鲜血在身上化开,逐渐露出细腻如雪的肌肤,发丝于水面漾开,如云如雾。虽说浴桶之内浅红色的水看起来有些诡异,但配上那匀称婀娜的胴体,倒也不失为一番美景。花怜月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嘴角勾着浅浅的弧线,能让这样的女子为之倾心,自家男人是个有福气的。
那好看的脸蛋儿,便是女子看了都要心动。
花怜月未曾嫉妒,相反觉得这是自家男人厉害。
便在此时,隐隐听到嘤咛的声音,却是浴桶中的女人正在逐渐醒来,身子有了小幅度的动静,水面便漾起丝丝涟漪。
随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洛天衣终于睁开了眼睛。
眸子里还透着一些迷茫。
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找到了姐夫。
然后,她做出了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一下子扑到了姐夫的怀里,甚至还说了一声,我好想你!
想着,想着,洛天衣脸红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羞耻了。
那可是姐姐的夫君,她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洛天衣啊洛天衣,你对得起姐姐吗?
强烈的负罪感让洛天衣甚是懊恼……不过,这只是一个梦,当是无事的吧。
就在洛天衣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忽然钻进了耳朵:
“小妹妹,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