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正在玩叶子戏的贾母,疑惑看向气鼓鼓进来的大宝脸“这是怎么了?”
贾母喜欢,王夫人更是将贾宝玉当做命根子看待。
真正掌握荣国府权势的两个女人,都看重贾宝玉,其身份地位在府中自是极高。
一众姑娘丫鬟们,都是纷纷前嘘寒问暖。
“烦死了!”
虽是渣男,可对漂亮姑娘却很有耐心的贾宝玉,不耐烦的挥手“都别理我。”
这等直观的表现,终于是让贾母放下了手中的牌。
起身在鸳鸯的掺扶下,来到了贾宝玉身边坐下。
“究竟是怎么了?”
“是谁惹到我家玉儿了?”
“你说是谁,祖母帮你去教训他”
“是水溶!”板着大脸的贾宝玉,猛然扭过身子背对贾母“今日本是之前大家约好饮酒作诗的日子。”
“可我去了之后,却是说水溶身子不适,聚会取消。”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我还想去北静王府看望。”
“可谁成想”
说道这里,贾宝玉更是落下了泪水哽咽抽泣“他们就在府聚会高乐,却是把我给赶出来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色变。
北静王水溶,大周勋贵集团的代表之一。
之前给贾宝玉关系极好,毫无疑问的好友。
可如今突然翻脸,摆明了不给面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贾母皱眉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她到如今,都还没明白,贾家之前所做的事儿,对于勋贵们来说是何等的草蛋
王夫人则是面色如佛,心中却是暗自咬牙。
竟敢如此羞辱自己的宝贝儿子,未来的国舅爷!
待到自家女儿成了皇后,皇太后必当收拾北静王,为玉儿出气。
一众姑娘之中,唯有林黛玉与薛宝钗,并未前安慰贾宝玉。
林妹妹是主动断关系,害怕师兄误会。
至于薛宝钗,则是懂得欲速则不达。
她们两个是聪慧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是勋贵们对贾家投靠皇帝的反应。
这是要将贾家,给开革出圈子的节奏啊。
“老祖宗”
门帘被挑开,有丫鬟进来禀报“南安郡王老太妃派人来了”
“这倒是奇了。”
贾母失笑“这不年不节也没谁过生辰,怎得这时候派人过来。”
“带进来吧。”
来的人是个嬷嬷,也是南安郡王老太妃的陪嫁,身份大抵相当于贾母身边的赖嬷嬷。
“今个是有什么喜事啊。”
待到来人见礼,贾母笑呵呵的询问“怎得这个时辰过来?”
那嬷嬷礼仪得体,言语之间却是没了往日里的恭敬。
“禀告老夫人”
“我家太妃,命奴婢将节礼送还贵府。”
拿出一摞做工精美的礼单,双手奉。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是变色!
勋贵之家,走人情走的是礼。
逢年过节,红白喜事等等,都有相应的规矩与礼物。
你送我,我送他,他送你。
周而复始,互相送礼形成闭环。
这份礼,就代表着身份与认同。
现如今竟然是将节礼给送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人家不认你了。
贾母虽然大事糊涂,可这方面的事儿却是门清。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鸳鸯急忙前搀扶,又有人取来了参汤饮下,方才缓过劲来。
“何嬷嬷”
贾母神色郑重“咱们也认识几十年了。”
“今天老身求你一回。”
“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换做文人那边,这就是割袍断义。
贾母必须搞清楚缘由,否则
“老祖宗”
门帘又被挑开,丫鬟进来禀报“北静王府镇国公府理国公府”
一口气说了一堆的府邸“都,都有人门求见”
贾母的手都在抖。
“可可都是带着礼车来的?”
“是”
如果之前南安郡王府来人退节礼,还有可能是与一家起了冲突摩擦。
可如今几乎是所有的勋贵都来退,那就只有一个缘由。
贾家做了不能勋贵们不能容忍的事情!
迎着贾母那几乎是哀求的目光,何嬷嬷叹了口气言语道。
“听闻贵府近日正忙着修建省亲别墅。”
“为了修省亲别墅,连关外的庄子都给赎买给了朝廷。”
“既然缺银子,那我等各家府邸,自当将节礼送还才是。”
“奴婢告辞”
何嬷嬷放下了礼单,转身就走。
这下贾母明白了,事情出在朝廷赎买关外田庄!
“快!”
着急火的贾母,也不顾不一旁的贾宝玉了,连连拍着案几“快去请大老爷,二老爷来议事!”
待到贾家众人聚集,额头已经系了抹额的贾母,连声叹气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贾赦眨眨眼“咱们卖自家的田庄,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按理说,荣国府赎买关外田庄,最该反对的就是他贾赦。
毕竟他是承爵人,理论卖的就是他的财产。
可荣国府与别的勋贵之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