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
“这事很难办呐。”
“废话!”人称六扇门总捕头的秦安,烦躁挥手“难办也得办!总不能掀桌子吧。”
秦安是大周最有名的总捕头,屡破答案。
虽说江湖中人戏称他是六扇门的总捕头。
可实际上,他只是顺天府的总捕头。
他方才从淮安府回来没多久,顺天府内却是又出了大案。
而且事涉勋贵,极为棘手。
三品威烈将军贾珍,遭贼人毒手不幸遇害。
天子震怒,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衙门,协助宗人府破案,务必将人犯捉拿归案。
上面一通商议,事儿就推到了名声在外的秦捕头身上。
此事,极为棘手!
“这事儿。”
于手下一众捕头捕快面前,秦安也是没什么好掩饰的。
他连声叹气“比捉拿混湖蛟龙韦小宝还难。”
逆贼韦小宝,那是天字第一号的钦犯。
整个两淮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别说是山贼水寇,就连市面上的泼皮混子,村里的恶霸赖子都是统统一扫而空。
至于深度牵扯其中的漕帮,更是被京营兵马,沿着大运河清扫。
可哪怕如此,依旧是找不到那韦小宝的踪迹。
秦安之前去追查韦小宝。
这等钦犯,当然不可能随便找个替罪羊顶替。
别说是活口,尸体都不行。
担惊受怕又忙碌也没抓到人。
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遇上这等棘手的大案要案。
秦总捕头,真的是无语望苍天。
“秦爷。”
有手下的捕头进言“若想破案,事儿还是要落在女眷身上。”
“仵作说,那威烈将军尸检的时候,那话儿还挺着呢。”
“是喝了合欢酒的~”
“只要询问女眷~”
“闭上你的臭嘴!”秦安大怒,一把子拍在了桌子上“你当是民妇呢?!”
“勋贵之家的内眷,也是你能言语的?”
能当上总捕头,秦安可不是只有肌肉,他还有懂得人情世故的脑子。
虽说贾家报案的时候语焉不详,可他看过卷宗,大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外乎还是勋贵之家的那些龌蹉事儿罢了。
可这等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尤其是,不能是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
“女眷之事,无需再提。”
秦安摆摆手“威烈将军之子那边怎么说?”
“还在治伤。”
自有手下禀报“老惨了。”
“听说那话儿被废了,是一脚给踩碎了的。”
“唉~”
秦安起身“去现场看看。”
贾家原本是不愿意报官的。
很简单,这是丑闻。
可没办法,贾珍是宁国府承爵的。
这不是家事,而是国事。
宗人府派人来看过了,可三法司没人来。
那边宗人府是正管,就该来看。
可三法司不愿意染上这肮脏事儿,一直到秦安回来,才算是第一次来看现场。
天香楼被封了。
再无往日里的繁华热闹。
整个宁国公府,到处都是挂白,哭声连片。
至于这哭声之中有多少是真情,又有多少是虚应故事,其实是能听出来的。
秦安没兴趣去分辨这些。
他一路来到了案发现场。
宁国公府媳妇的闺房。
第一眼就是破碎的房门。
一众捕头们都是吸气“这是用攻城锤给撞的吧?”
秦安的神色凝重。
“是用脚踹开的。”
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大案要案破获无数,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不可能吧。”有捕头不信“何人有如此之大的力气?”
“我以前也不信。”
迈步走入屋内,秦安摇头“可在扬州府江园,见过这样的门。”
此言一出,捕头们皆是吸气。
难不成~
没人敢说出来。
屋内没想象的那么狼藉不堪。
真正凌乱的地方,只有拔步床。
上面的被褥凌乱不堪,大团暗色血渍几乎铺满了大半个床面。
“威烈将军就是死在这里。”
有之前来过的捕头,为秦安与一众同僚们做介绍。
“凶徒以匕首刺之,自嘴入,透脑而出。”
秦安上前检查一番,想了想环顾四周又出了房门。
“威烈将军之子,就是在这里被踹倒。”
说这话的时候,那捕头满面皆是轻蔑之色“他蹲门口,是给威烈将军守门。”
“闭嘴!”
秦安呵斥“与案情无关的话,不要说。”
一路来到走廊尽头,墙壁上有着明显的撞击痕迹。
“威烈将军之子,当场被踹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那话儿已经被踩碎。”
在走廊上仔细查验一番,秦安的脸色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