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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厚兄,冥想结束了?”
舱门打开,见着林道走出来,贾琏险些落泪。
可算是出来了!
他是真的怕。
若是外面那些漕帮真的冲上了船,不但自己要倒霉,更是牵连到林姑娘。
那样的话,就算是侥幸不死,回去也没脸见人。
急的头皮发痒之时,正主总算是出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见他这模样,林道略微提高了嗓门“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真不是吹的~
就算是有神佛来了,林道大不了倒头就睡,他也是有靠山的!
之前他已经在靖康时空歇息了。
可怎么都睡不着。
折腾了一番帝姬,最终还是动身过来看一眼。
果然是有事!
他的直觉,真的是磨砺出来了。
“外面~”
林道抬手止住了贾琏的言语“外面的事情,我去解决。”
“贾兄勿惊,且回舱歇息就是。”
“可~”
“听我的!”
贾琏微微一怔。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他有种难以抵抗的威压感。
“好好~”
他不敢多言,连连点头应下。
“无需担忧。”林道站在那儿,身形稳如泰山“回去睡一觉,明天正常出发就是。”
“对了,你这小厮,借我一用。”
被点名的兴儿,先是一愣旋即扭捏起来。
古时候的小厮,那是具备多种用途的。
林道这等威猛阳光,自带仪态气度的猛男说这话,立马就让贾琏想歪了。
好在林道反应迅速“让他去码头,帮我带个口信。”
码头上,漕帮暗堂堂主,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曲起一条腿,踩在椅面上。
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拿着个茶壶喝茶。
在他的四周,则是百十个举着火把,短打装扮,袒胸露出黑色胸毛的壮汉。
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目光仿佛是要择人而噬。
被这些人围观的兴儿,腿肚子都在抽筋。
他颤颤巍巍的转述林道的口信。
“江湖恩怨江湖了~”
“莫要牵连无辜人~”
“朝廷勋贵难招惹~”
“镇外田野决生死~”
“哈~”
“哈哈哈哈~”
年近五旬,依旧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堂主放声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
“跟爷我玩江湖这一套把戏,莫不是想趁乱逃走?”
传话的兴儿,腿肚子难受的要死。
可话还是要传到位。
“林公子说~”
“他说,尔等不过是只敢欺辱良善百姓的市井泼皮浮浪子~”
“与尔等约战,已然是颜面尽失,不敢为人知晓~”
“能允尔等鼠辈,自寻一块葬身之地,已是难得善心~”
“尔等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谎言逃窜~”
说罢,兴儿颤抖摆手“这都是林公子说的,不是我说的。”
漕帮众人,皆是怒发冲冠。
呼喊叫骂声响,嘈杂犹如闹市。
“好!”
“好啊!”
暗堂堂主怒极而笑。
“老夫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狂妄之人!”
“好,好的很呐~”
“既如此,你回船上告诉这位什么狗屁林公子。”
“老夫在镇外东南三里地的乱葬岗等他!”
“若是不来,你这船也走不了!”
怒气勃发的漕帮众人,拎着刀子斧头离去。
堂主下令将大杀器都拿出来。
只要那狗眼看人低的狗屁林公子敢去,必然要让将其碎尸万段!
其实林道并未说谎。
他纵横诸天,打的都是国家级的大战,面对的都是史书留名的强军劲旅。
漕帮?
这等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在他眼中真就是与街边的混混没什么区别。
一个时辰之后,乱葬岗。
数以百计的漕帮精锐,手持各种兵器与火把,在乱葬岗来回乱窜。
寻常百姓不敢晚上来这里,可他们不怕。
毕竟有许多被草草掩埋在这儿的尸骸,都是他们一手为之。
活着的时候都被他们干掉,死了的那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然而,这些漕帮精锐只是诱饵。
在乱葬岗的外围稀疏树林里,则是埋伏着大量的伏兵。
他们手持军弩甚至是火铳,小心翼翼的隐藏身形,等待林道自投罗网。
那暗堂堂主等人,甚至还在衣服内穿上了锁子甲。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都是从军中流出来的。
这些东西,随便持有一件,都是要杀头的!
由此可知,开国不足百年的大周,竟已然是烂成了这般模样。
自从当年忠义亲王老千岁事件后,太上皇心灰意冷禅位。